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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上去好像真的病了。”
那伙计冲着白棠的背影喊道:“不要讳疾忌医呀!”
刚刚载着白棠的马车仍然在药堂门口等着,是白棠嘱咐过的。
白棠本想将刚刚抓的药包放在车上就离开,可是突然瞄到手腕上的镯子。
那是裴寂的镯子。
白棠想将镯子拿下来,可是却卡在她的手腕处,她咬咬牙很用力地将镯子扯下,又将药包重新打开,把镯子放在里面,又重新包好。
她一丝留恋也没有,很轻盈地跳下马车,冲那马夫说道:“重新拉回靖王府就行,把里头的东西交给碧琼。”
马车渐行渐远了。
白棠站在路中央,身边人来人往,真的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知为何,她突然盯着那街边做酥儿印的发了好一会呆。
瞧那人将面粉和豆粉捏成面团,又擀成细细的长条,切成段,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小梳子来,压了压形状,接着扔进油锅里,炸得金黄,又裹上些糖粒。
“姑娘,你在这儿瞧了半天了,你要是实在想吃的话,我送你一个吧。”
那人倒是和蔼,没动手赶她。
白棠摆了摆手。
她并不想吃。
只是混在人群里,她的心能踏实些。
白棠往城门口有t一搭没一搭地走着,可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往哪儿去,她实际意义上的家——白府,和她为自己打造的家——济世堂,她都回不去了。
可她到底也不敢贸贸然去城门那儿,谁知道裴寂会不会突然出现,白棠被他弄得有些疑神疑鬼的。
路在脚下。
她却不知道该往哪边走了。
“棠姐姐!”
白棠听到有人唤自己,她有些错愕地回头望去。
裴寂此时刚刚转醒,他四处瞧了瞧,却并没看见白棠的身影,接着门口被人轻敲,好像敲了好一阵了。
“什么事?”
“殿下醒了吗?”
是碧琼的声音。
裴寂心下烦躁,但还是皱着眉头叫她进来。
“殿下,小夫人她……不见了。”
“什么?”
“这个,”
碧琼将药碗拿给裴寂:“您刚刚一直昏睡,一直都无法叫醒,属下心下奇怪,便把这碗拿给太医瞧了,太医说是有人偷偷增减了药材的比例,虽对身体无碍,但却可以使人昏睡不醒。”
裴寂把玩着这药碗,冷笑了片刻,那碗便被他握出丝丝碎痕,他控制不住地咳嗽了数声,又问道:“府中上下都找了吗?”
“小夫人是从前门出去的,还拿了您的出府令牌。”
碧琼瞧裴寂脸色不佳,立即跪在地上:“她说是出府去给您抓药,但是……”
碧琼犹豫着,把话都揉碎在自己肚子里。
“说!”
碧琼叫人将药包拿上来:“马车是回来了,可是小夫人没跟着回来,只是带回了这个。”
裴寂的面色森冷,眼神愈发深邃,他将药包摔在地上,药包上的绳子轻轻碎裂开来,一地的药渣弥漫。
里面躺着一只玉镯。
因为被药材裹着,倒是完好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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