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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灼搁旁出现,探出指来,往人身上弹了弹。
一抹法力拂去内心躁动,橙浅舟好受了些,情绪逐渐稍稍稳定下来,停了手。
第四根时,弟弟痛死过去,而折骨仍未停止。
身旁散落根根血骨,牧轻绵伤口血流不止,手也抖得不成样子,白色衣裳早已被染红,她的血和弟弟的血让那血衣十分鲜艳,像朵刚被风雨打落到地上的狼狈的玫瑰花。
“别动他,住手,住手!
住手——”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像个发狂的疯子,爬起来,踩过肉渣,冲上桥去。
牧真一慌,将她血肉模糊的弟弟连人带桩踹下渊去。
“不,不要,不——”
牧真边退边将刀变作鞭子抽打她,“啪!
啪!
……”
,她在桥上倒下又起,倒下又起。
她想扑上去,抽他的筋扒他的皮,而此刻的她或许连个孩童都不敌。
牧真变得从容不迫,“当年众欲驱逐我唯有你犯蠢,留我在山上你早该知道有今天!
“我修为不及你,知道我为何能得让你遭至众叛亲离么?弱肉强食,争权斗狠,心慈手软何以服众、何以成气候?”
“轻绵,你不该生在眷理山……”
……
“别打了……”
橙浅舟的泪水未止过,伸出手去停在半空。
眼前是过去发生的事实,不管做什么都于事充补,他改变不了,他现在只能是个无能为力的旁观者。
纵使牧轻绵被鞭子抽打着,牧真还是被她的疯狂逼迫不得不退至桥外。
也许是接受了无力回天的现实,接受了自己的无能,牧轻绵不再冲去了,抬起头来,怨毒地瞪着桥头的人。
此时她面上的神情同以前,完全变了——她的心死过一回。
牧真此前从未见过他这个侄女脸上露出这样的神情,心头一颤,竟没再下手。
他鞭上的尖刺在滴着血。
只见桥上女子勉强支起躯体,站得很艰难,乱发在风中飞舞,她瘦弱得好像风再大点就能把她吹倒。
她仰首看了看天,天不再蓝云不再白,她现在看什么都是艳丽的红色与肮脏的黑色。
吸上一口红色的气味。
“牧真。”
话音由低到高,“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身子歪倒,她离了死桥,坠入渊中。
橙浅舟抓不住她,她被黑暗吞噬,很快,传回一声长长的撕心裂肺的哀号。
“啊啊啊啊——”
牧真果然没骗人。
若不是有幽灼平息心境,橙浅舟恐怕已经疯了。
一场血宴总算结束,寂静淹没了血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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