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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涟道:“都是被他气出来的怪脾气。
莫说是小来,他对他干爹也敢大喊大叫尥蹶子,完了商老头儿提着根大棒子满街追着他打,要把他打服。
打了这么十几年,儿子还没服,老子先死了,功败垂成啊!”
程凤台仰天长叹道:“这戏子……”
他忽然想起来问:“难道对萍嫂子也这么着?”
范涟不怀好意地笑道:“哎!
错了!
他对贴身的人都这么着,唯独除了萍嫂子。
给萍嫂子端杯水还得试试水温别烫着师姐了,跟个大孝子似的。”
他说这话,故意就是为了恼一恼程凤台。
程凤台心里果然觉得很受刺激,觉得商细蕊是个瞎了狗眼的傻东西,他在他这里是入不敷出,受了辜负,表面上闷闷的没说别的。
范涟看着有点不落忍,便又正经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对我姐姐不也是个大孝子吗?所以他在你这里脾气好坏,未必能说明什么内容。”
说着吭哧吭哧笑了,跟程凤台碰了个杯:“就是跟他在一块儿,你有得好累了!”
还是个幸灾乐祸的模样。
程凤台豁然站起来把酒喝光,往桌上一顿:“跟他在一块儿个屁!”
范涟歪着头,笑嘻嘻看他嘴硬。
范家人多事乱,客房没有两间,房里还铺设着春天的被褥没有收拾,像一间旅馆。
当夜程凤台在范涟屋里歇下,两个大男人废话连篇讲到半夜。
第二天中午,走廊尽头电话铃嘀铃铃大响,把两人一齐闹醒了。
程凤台愁眉苦脸地翻个身,尽量躲开点儿范涟,连说热死了。
范涟一巴掌拍在程凤台平坦的胸膛上摸索一番,眼睛都未睁开,很寂寞地叹了一口气。
外边范家的一个小弟弟接了电话,一会儿跑过来拧开门往范涟床上张望一眼,又张望一眼,门也来不及带上,立刻跑回去听电话:“恩!
姐夫在呢!
我哥也在!
我哥搂着姐夫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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