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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就知道哭。”
她瞪着奶母:“愣着干什么,还不抱着他滚!”
奶母还在犹豫。
“出去,出去!
看着就烦。”
受了海云舒一肚子气,回来还得听她儿子叫唤,真是火大。
侍女宝月示意旁人都下去,紧闭了门窗。
才劝道:“小娘低声些,小心隔墙有耳。”
“怎么,她有脸做还不许人说了?”
“你这么把珂哥儿骂出去,要是大娘子起疑心了怎么办?”
白师师绞着手里的帕子:“敢拆我的台,当心我告诉侯爷,立刻休了她!”
“侯爷?”
白师师不小心说漏了嘴,连忙找补:“我是说侯府,老夫人。”
宝月再劝:“小娘可别气昏头了,现在侯府上下,谁不指望大娘子办事,看她的脸色。
咱们现在跑去老夫人面前告一状,也是自讨没趣,能落什么好?”
白师师心有不甘:“那怎么办?”
“忍。”
宝月说:“忍到风声过了,忍到侯府再也用不着她这位大娘子。
想折腾她的人多了,何必小娘亲自动手。”
白师师面有难色。
“可这破屋子漏风漏雨,怎么住啊。”
“琮哥儿眼见着就要办封世子的典礼了,关键时候,咱们可不能出岔子。
一间屋子算什么,往后这侯府都是小娘的。”
白师师仔细想了想:“你说得也对,我不能自己乱了阵脚。”
从前,只觉得海云舒是个没心眼儿的,但凡去她面前诉诉苦,哭哭穷,她一心软不是给拿钱就是给办事,从不说半个不字。
怎么最近,像转了性子似的。
也罢,忍就忍了。
反正琮儿世子之位已经有了着落,若这次侯爷能全身而退,海云舒这水性扬花的贱人自然会成过街老鼠;若逃不过此劫,她的孩子就是名正言顺的东昌侯。
到时候,还怕收拾不了她这个商籍贱女?
你说谁卖呢?
又过几天,三郎和四郎被大理寺放了回来。
得了消息,老夫人激动万分,大早上就让人点了鞭炮,烧了火盆,洒鸡血驱邪。
等人回来,一进门就是抱头痛哭。
“我的儿,你在里面受苦了。”
老夫人拉着四郎从头到脚地看了个遍:“几日不见,松儿你瘦了,大狱里那帮黑心肝的,下手怎么这么狠啊。”
四郎有些沮丧:“娘,宫里传旨的内监说,皇上废了我的科举资格,这辈子都不让我科考了。”
“不打紧,不打紧,穷人家的孩子才天天想着读书挣出路,咱们侯府不缺这些。
到时候,让你二嫂去给你求个荫官,一样有前程。”
“二嫂哪会管我啊。”
老夫人:“她敢不管,白让她拿这么多年管家钥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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