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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盛渊握勺子的手紧了又松,低声重复,“我没有这样打过。”
他刚开始打的几场都是初级,基本不会出现不要命的。
可即便是这样,打赢的第一步还是被打。
他这两月身上没少落青紫,有的时候也是真的会被打出血。
但只要他能咬着牙不下台,就都能把别人给送下台。
所以,有时他孤身站在擂台上,享受着肾上腺素只配的刺激与满场的恍惚庆祝,也会产生赚钱还挺容易的错觉。
不就是抗揍和坚持么?
直到那天见到温暖,遥遥一对视,他就知道自己这条路可能走不下去了。
皎洁的明珠放眼前,总能照出人心中最恶的一面。
他想哪怕自己是烂命一条,也不能如此脏污。
他不想成为下一个南哥,更不想连堂堂正正站到她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她记得刚刚那群看场子的人见盛渊时并不陌生,还有那个什么“强哥”
?
“给人当帮手。”
盛渊平静应答。
这种场子就这样,进是好进,出难出。
他要么是选择靠着少东家,要么就只能在台子上获死生。
没有其他选择。
但经过今晚,他甚至觉得自己想的过于理想。
再晚从台子上退两天,说不定他就会是第二个南哥。
盛渊看向面前的馄饨,眸底深深,看不出情绪。
两人都不再说话,摊子上的馄饨香气晕染着空气中的沉默。
温暖拿起叉子,重新叉了个蒸饺,轻咬了一小口,慢慢地缀饮了口汤。
味道确实不错。
她既不会天真着指手画脚,以一种站着说话不腰疼地姿态教导盛渊该如何做;又不会大包大揽把所以责任推到自己身上,与她无关。
任何的选择都是自己做的,学会负责是成年人的第一课。
温暖连着吃了两个蒸饺,便放下筷子,拿起手帕,开始慢条斯理地对镜擦拭嘴角。
确定她吃不下后,盛渊才开始扫尾,把剩下的蒸饺也给一扫而尽。
他们这顿饭吃的随意,结束的就更为潦草。
盛渊付过钱:“我送你回家。”
“不用。”
温暖晃了晃手机,“司机已经到了。”
盛渊顺着主干路的街道看去,一辆汽车由远而近,正不断减速,车牌相当熟悉。
温暖从他手里接过自己的包,朝他挥了挥手,便在司机的照顾下,坐上后座。
隔着一扇窗户,盛渊的脸都显得不甚清楚。
但那人心思重,脸上本就看不出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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