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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了个女修?哪家女修如此有胆色?”
玩笑归玩笑,仙魔同体却不是闹着玩的。
裴天和思绪飞转,再次恨铁不成钢的睨了自家徒弟一眼:“还说不是利用!
这世上除了你,还有哪个蠢货愿意堵上性命修为去帮他救儿子?”
某位蠢货为其辩解道:“不是利用,是弟子自愿的。”
“所以才说你是蠢货。”
即便反对之词颇多,裴天和到底还是默许了元栖尘住在清净峰的事,只是对清净峰的关注更密切了些。
送别裴天和,阙子真回到小院收拾残局,元栖尘早已抱臂在残破的书房等着他了。
“聊完了?”
“嗯。”
“什么时候请我们离开?”
为了契合他的做派,元栖尘特意用了个“请”
字。
阙子真微愣:“离开?”
“裴天和难道没有说让我和元霄离开天枢宫的话?”
元栖尘会这么想不是没道理的,裴天和他的确有这个心思,但若阙子真打定了主意要留下他们,却也奈何不得。
“阿尘,你误会了。”
难为阙子真一个不善言辞之人,要在两人之间解释周旋。
误会?
元栖尘心头是有股怒气的,也许是针对裴天和,也许是针对面前的阙子真,抑或是那段关于真心和利用的言辞。
以他的性子,本不该如此在意,大可闹上一回,带着元霄潇洒走人。
可事实上,他正为了裴天和责备他践踏真心,只知利用的话而愤怒。
这个认知,令他的怒意又上了一个台阶。
“他今日不说,迟早也是要这么做的,若真到了那一天,你可敢违抗师命?”
元栖尘问出这个问题后,自己也觉得可笑,“罢了,我问这些做什么,难道还要在天枢宫长住不成。”
有这功夫,不如想想今晚怎么办。
“仙君,书房没了,卧房也只有一间,今夜打算如何就寝?”
元栖尘颇有些幸灾乐祸。
阙子真:“不必担心,我自有去处。”
“谁担心你了?”
元栖尘一脚将一只烧成炭的箱子踢成了灰烬,颇有些怨气,“就为了这几箱子废纸,将自己作弄到这个地步,让我瞧一眼又如何。”
“……废纸而已,你又何必……非要看上一眼。”
存了十四年的东西,一把火付之一炬,也将阙子真不敢言说的真心再度埋藏。
元栖尘从未如此憋闷,一口气梗在心口不上不下,拂袖而去。
临走时又十分不甘地挥出一道魔气,将书房拆了个彻底,最后放下狠话:“不看就不看,谁稀罕似的。”
他脚步急切又匆匆,回去靠在门上闭目回想。
缠斗间,纸页纷飞,叫人平心静气的典籍经文之中,似乎总是夹杂着几个相同的字眼。
是与阙子真初识那年,他不厌其烦教他写会的,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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