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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愿意见我,我给她送药,她都扔了出来。”
柳笙没想到一向娴静温柔的易春仙受伤后会这样性情大变。
“为何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
也许是怨我那一天拉她们出来玩,结果遭此祸……”
王冬冬虽然委屈,但也能理解,只能无奈叹息。
经此一事,王冬冬也消沉了许多,曾经那个无所畏惧、没心没肺的她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
“那也不能全怨你,梨花灯会是全县盛事,你不拉着去难道就一定不去吗?”
柳笙安慰道。
王冬冬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这些是是非非也说不清了。”
“不说这个了。
今天就算没有在院里遇到你,我也会去斋舍找你,跟你当面道别。”
柳笙惊讶地看着王冬冬:“你不是一起去清河吗?”
王冬冬叹了一声,道:“我爹娘不让我继续待在织造院里了,说太危险了,让我回家去专心准备科举。”
在织造院工作确实在许多人眼中已是不错的铁饭碗,国属机构,待遇又好。
但那只是对于没有门路,也不了解真实情况的人来说。
首先,织造院时常要应对诡异,凶险万分,特别是探巡司,死人是常有之事,就连负责后勤的库房,一旦收容不慎造成泄露也是性命不保。
不是每一个织造院都像梨县织造院那么幸运,平时很少诡异事件需要处理。
但梨县就单单发生这一次大型诡异,几乎全员覆灭,织造院也直接没了。
而且织造院再怎么说也只是基层机构,事儿多机会少。
和百姓打交道起来那些乱七八糟的闹心事儿是免不了的,比如说王冬冬之前说过的吸猫变态和打呼达人。
再加上除了院正、院判这种级别的以外,都没有品级。
所以若是家里有资源有背景,自身又有修为的,又何苦在这基层织造院熬着,倒不如通过科举入国书院,谋个京官做做更有前途。
因此柳笙对于王冬冬家人所言也不意外,王冬冬本身也只是来此磨炼的,早晚要回去。
只是想到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心里有些难受起来。
然后王冬冬就说她的车子已在外头等她,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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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王冬冬回过头来最后说了一句:“笙笙,我在长安等你。”
柳笙挥手道别,回了句:“好的。”
……
柳笙离开梨县织造院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她爬上后山,来到正心斋。
还好来得还算及时,只见正心斋中,张院正正在一件件地将墙上的字画收进盒子里,也不见那位年长侍者。
梨县织造院没有了,张院正自然也不是张院正了。
织造总署下文,张院正直接被革职,念其年岁不小,特地让他按照院正之位的待遇致仕返乡,也算优待了。
张院正见柳笙来了,哈哈一笑道:“未曾想到临走前还能见一次柳司库。”
“张院正……”
“老夫不是院正了,不用这样叫我了,你就叫我……张老翁也行,我终于可以回家做个富家翁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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