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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刚刚穿过来的时候赵家还没有分家,当时这个身体才五岁,都快病死了,要不然她也不能鸠占鹊巢进了这个身体,娘亲为了照顾她没有下地,这个女人就在院子里指桑骂槐,骂娘亲躲懒、骂她装病、骂她看病吃药花了多少钱,最后甚至连什么药罐子讨债鬼之类的话都骂出来了,气得娘亲抱着她在屋里哭。
也是为此,爹爹再也忍受不住,主动提出分家,连一间房子都没有要,还是在外祖父和舅舅的支持下才在村西头新建了这几间土瓦房,后来更是为了争口气,才借了银子求了以前的恩师作保去县里参加科考的。
沈维安放开沈梦,对着竹篱笆外面的妇人点头招呼道:“大伯娘从地里回来了?我爹爹还没回来呢!
大伯娘,大哥下学了吗?我好久没跟大哥玩了呢!”
“还没回来啊?这都多少天了?莫不是落榜了不好意思回来吧?”
顾氏撇撇嘴,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冲着屋里的云氏高声嚷道,“我说晚娘啊,你也别难过,好多人就是考到五六十都不一定能中的。
不是我这个当嫂子的看不起老二,他虽说年纪也不小了,可正经读过几天书?就这样还去参加科考?那不是白花了钱又耽误功夫嘛!
就他那样的都能考中,我们沈家村不知道要出多少秀才了。
我看你还是多劝劝老二,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在家种地吧!
这谁不想当秀才娘子呢?可一般人她没有那个命啊!
这就算过了县试,还有府试和院试呢!”
沈维安听得直皱眉,怎么大伯娘的话就这么难听呢?哪有还没消息就咒自家人落榜的?但对方毕竟是长辈,他心有不忿也不好说什么。
沈梦也被顾氏一席话气得想撕了她那张自以为是的臭嘴。
她才不管顾氏是不是长辈,当即从哥哥身后探出头去,故作天真的眨眨眼睛道:“要考这么多次吗?那大伯娘告诉大哥哥,还是不要读书了,又辛苦,以后又考不上,还是早点跟着大伯娘学着种地的好,免得以后什么都不会,会娶不上媳妇的,那多可怜啊!”
顾氏脸上的奚落讥讽顿时呆滞了一下,低头狠狠地瞪着沈梦道:“这烂嘴的丫头,怎么说话呢?你大哥哥可是考状元的命!
真是商贾的女儿没家教,嘴这么臭,长大了也嫁不出去……”
顾氏此话一出,连沈维安都忍不下去了。
小小年纪的他当即皱着眉朗声道:“大伯母,您是长辈,有长辈这么说侄女的么?小妹今年才六岁,她懂什么?不是大伯母您自己说的考秀才很难很不好考不如在家种地的吗?小妹倒是哪句话说错了?让您当长辈的居然这样编排她?”
顾氏又噎了一下,骂了一句:“还真是一对牙尖嘴利的,也不知道像谁……哼……”
估计也是想到自己对两个孩子说话确实太刻薄了些,被人知道了怕要在背后戳她脊梁骨,于是哼了一声便转身悻悻然地回去了。
沈梦看着顾氏远去的背影,忽然高声道:“大伯娘,大哥哥考不上不要紧,我爹爹是一定能考上的!”
“大嫂,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没听清,要不你到安哥儿他爷爷奶奶跟前再说一遍?”
云晚娘从屋里出来,听到顾氏如此编排自己的宝贝女儿,气得差点当场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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