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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须君接过橘子,将其在手上抛上抛下,心情似乎变得不错起来,也会搭花灵的话,阿瓜重复道:“缺口?”
乌须君颔首道:“这个镜像里有好几位神仙,因果本就错综复杂,更易产生缺口通道,没准能通往鬼渊的最深处,那地方不会被找到轻易,总要靠古怪的法子才能打开入口。”
“鬼渊……”
阿瓜抱着袋橘子站在原地,“君上要去鬼渊,还是鬼渊最深处……为何?”
“你管那么多。”
乌须将橘子囫囵吃了,向人群中走去,阿瓜急忙追上来,仍是抓住他的袖子。
乌须则顺手抓了身旁摊子上的竹扇,“啪”
一声打在阿瓜手背上。
阿瓜不愿松开,乌须放下扇子道:“你是本君的谁,凭何管东管西?你要是实在闲得无聊,不如帮本君走一趟云盖宗,偷一件法器出来。”
云盖宗的字眼便这样轻轻松松从乌须口中道了出来,阿瓜瞳孔骤缩。
却见乌须微微眯着眼看他,强自定了定神,问道:“要偷何物?”
“一串珠子。”
乌须答道:“那珠子是用本君的蛋壳做的,你们九天遗失了本君的本命法器,本君上天入地找也找不到,只有鬼渊深处没有去过。
“但那地方缺口不定,最易出现在因果交杂处,观山镜所系因果,也非本君随意出入,这次不得,猴年马月才能寻见,不如用一体同源的蛋壳探一探,没准能探到。”
“……你的本命法器,为何会在鬼渊下?”
花灵干站了半晌,喉中艰难地滚出一句问话来。
“因为那是一把骨刀。”
乌须平静道,“锻造出来的时候,争抢的人太多,应该是混乱之中掉到了深处,那个地方没人敢去,又能掩盖气息,就下落不明至今了。”
他说着时被不远处一个卖花灯的摊子给吸引了注意力,匆匆讲完,便去玩挂着的兔子灯。
阿瓜站在人群中,被重重撞了下肩膀,他猛地一震,猝然回神,眼前是垫脚在去抓高处花灯的冥君。
阿瓜怔怔看着他,再也不敢走近。
若凡人走过冥河栈道,如何不会想要回头望一望人世生平,可即使是仙者,也未必能自历劫的经历里全身而退。
得失离散化于洗尘池中,仿佛从不存在过。
玄微在乌须掐着他喉咙时并不觉得难受,相反他觉得这样很好。
他的岁年回到冥府之主这个身份,往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他,岁年大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去做任何想做的事。
但此刻,那把遗失的本命法器,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诉玄微,如果没有洗尘池,每一次历劫后修为的增长,本应付出相应的代价。
因果灰册上,乌云盖雪被除名,他并非死于穿过琉璃刑台的法阵,而是死于觉醒了神力的玄微。
可这段记忆玄微始终没能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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