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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宁砚和苏嘉言也租了一条小船,坐在船头吹着夜风缓缓荡回旅馆。
傅宁砚&ldo;路灯魔法&rdo;之后,苏嘉言的心情就一直处在轻松的状态。
此刻坐在船上,看着蔓延而去的十里烟火,便觉流淌在自己体内的乡魂正在轻缓的流水声中渐渐苏醒‐‐她居然为了自以为是的理由逃离了自己的故乡十八年,如果不是傅宁砚……苏嘉言顿时一怔,不由朝傅宁砚看去。
傅宁砚此刻却未看她,只含笑看着岸上鳞次栉比的店铺。
夜色中他脸部轮廓不甚分明,因此意外有一种温柔之感。
就在此时,傅宁砚却转过头来,苏嘉言闪避不及,二人目光顿时直直对上。
电光石火之间,苏嘉言心脏顿时漏跳一拍。
而她立即意识到,这个反应太过诡异甚至……恐怖,她居然因为这样一个猝不及防的对视……苏嘉言当下别过目光,硬生生将这样反常的情绪从自己的脑海中剔除。
苏懿行以前时常说她,性格矛盾但总归是个滥好人,对任何弱者都抱有同情之心。
如果这个归纳准确的话,那她的确是因为听齐树说傅宁砚为了家里的要求而放弃最爱的艺术,而对他产生了些许同情。
这些许同情在她原本牢不可破的防线上打开了一条口子,方才的反常就源于此。
为自己的反应找到合理解释之后,苏嘉言总算将自己从慌乱中解救出来,而此时旅馆也已经出现在视野之中。
乌篷船摇摇晃晃地靠了岸,傅宁砚掏出一张一百的递给船家。
船家翻了半天,没有凑足零钱。
傅宁砚笑着摆摆手,&ldo;不用找了,就当是请老船家您喝酒吧。
&rdo;&ldo;那,那怎么好意思。
&rdo;傅宁砚笑笑,握住苏嘉言的手从青石的台阶上缓缓上了岸,刚走到旅馆门口,苏嘉言的手机响起来。
她将手从傅宁砚手里抽出,掏出手机,发现来电人是聂君君。
她按下通话键还未来得及说话,那边就传来极其凄惨的哭声:&ldo;嘉言姐,你在哪里……&rdo;苏嘉言顿时慌了,&ldo;君君,怎么了?&rdo;&ldo;嘉言姐……你,你能不能回来……我好难受……&rdo;那端泣不成声。
&ldo;君君,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rdo;然而聂君君只是哭不肯回答,苏嘉言询问多次依然无果,又实在担心,只好说,&ldo;好,我马上回来,君君你先去休息,答应我千万不能做傻事。
&rdo;反复安慰嘱咐多次,方结束了这个电话。
&ldo;三少,我要马上回崇城。
&rdo;这个时间已经没有出发去省会城市的汽车,苏嘉言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但君君一贯坚强从未如此歇斯底里,无论如何,她必须赶回去,无论傅宁砚同不同意。
傅宁砚却毫不犹豫地点头,&ldo;你上去收拾行李,我打电话叫车,十五分钟后我们出发。
&rdo;苏嘉言重重点头,转身朝着楼上飞奔而去。
所幸此时不是旅游旺季,他们顺利订到了当晚的机票,到达崇城已是凌晨四点。
谭睿在机场等候多时,二人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赶回苏嘉言家里。
到达楼下时,三楼的一扇窗户还亮着灯。
苏嘉言打开车门朝着楼上飞奔而去,脚步震得整楼楼梯间的声控灯都亮了起来。
苏嘉言猛拍聂君君的家门,&ldo;君君,快过来开门!
&rdo;她叫了很久,聂君君终于出来应门。
她穿着一件吊带的睡衣,披头散发,双眼和嘴唇都已哭得红肿。
苏嘉言松了口气,立即一把紧紧抱住聂君君,柔声安慰:&ldo;没事了,没事了……&rdo;聂君君顿时嚎啕大哭,&ldo;嘉言姐,他……他不承认我是他女朋友,明明我们,我们已经……&rdo;苏嘉言心里一惊,明白过来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为何聂君君没有告诉她与班长发生进展的事。
&ldo;君君,是什么时候发生的?&rdo;聂君君一边哭一边说:&ldo;比赛那天晚上,我们去的人偷偷瞒着老师喝了酒……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到了他的房间……&rdo;苏嘉言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心中沉痛,长叹一声安慰道:&ldo;没事了君君,这种人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rdo;聂君君闻言却哭得更加厉害,肩膀剧烈颤抖&ldo;他,他把事情告诉给他朋友了,现在全年级都在议论我,今天有个女生,有个女生说我……走路都带着一股风尘味……嘉言姐,嘉言姐我没脸继续活下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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