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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指敲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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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语醒过来就萎着神儿,在雅居过了
京北十月,阳和方起,近期段日头还算适宜。
李老爷子养病也赶着挪了个窝,偏说城里头大别墅住不惯,搬进了“深山老林”
,底下子孙旁系自然接连登门拜访,李沅回国不久,刚进公司熟悉上下事务,忙得晕头转向,还是被一道联姻消息叫去见的老爷子。
山林里头空气就是清洌些,城里沿途出门,树梢刮个风都是躁味儿。
地方较起老爷子早年住惯的庄园别墅也不落下风,外观上是小有年头的山庄,规模宏大,什么花园廊亭池塘小树林一个没落,偏像古时的园林修筑,李沅来之前还以为是什么古朴的隐居圣地,来了一看是个世外桃源。
七拐八绕才进入偏院,请上院二楼,自家人聊话,部分仆从都围在廊道或门口待定,李沅走在悬空木质长廊,不时偏望远处园林远景,能在北京找到这偏地界还给盘下来,也挺不容易,早听说是他大哥下的功夫,远远还听着茶室里头,老爷子对李京肆赞不绝口——倒是没想到,今儿人来得挺多。
长者年纪稍大,着衣简朴,手串小叶紫檀佛珠,老式的灰白底色中山装,这几年身体不好,常躺或坐,背直不起来,偏头瞧李沅走近,哈哈笑,脸上纹理挤显岁月沧桑,“哟,架子最大的来了。”
老爷子放下茶杯,带着室内另外两道目光齐聚过去。
李沅最后才到,不敢僵气氛,笑呵呵过去招呼爷爷:“瞧您这话说的,我哪敢跟您摆架子。”
老爷子半开玩笑说:“你架子还不大呀,你两位哥哥都自个儿过来看我老头子,你啊,得请。”
“诶呦。”
李沅心底落空,慌退一步,“请这个字儿我是真受不起,这不刚接触生意嘛,忙点。”
“老五纸上谈兵这么多年,好容易等到了实战,忙里忙外事务繁多,正常。”
李肃这句帮腔惹得老爷子直笑,李沅打个佩服感谢的眼神,这才过去推搡,喊声二哥,手顺势伸向李京肆,尴尬笑笑又缩回来——李老爷子膝下三子五孙,最小一辈男丁只他们三个,所出皆不同。
三儿子跟二儿子家中各一对龙凤,只有大儿子李政廉所出长孙李京肆,是唯一独子,自小压力最大,也最风光,甭说同辈,便是长辈也会忌惮。
李沅回回见他也跟仰叔辈似的,忻忻喊声:“大哥,您也赶趟儿来了呀。”
李京肆朝他轻点头:“别光站着,找个空坐。”
李沅动作麻利,找个离李京肆最远的空椅,屁股还没蕴热,老爷子捏着小茶壶伸手来,仆从上前欲接过被他抬手格挡示意,茶水往李沅杯里灌,李沅受宠若惊,双手捧杯壁,恭敬接过这一杯茶,心里头重重松口气,眼看茶壶往另外两个哥哥那边去,见底的茶水依次被填上来——这么对比,他的青涩与惶恐最为显明了。
三人只笑而不语,老爷子松散骨架靠上椅背,佛珠卡在指节,颗颗拨弄,悠悠开口:“说来,到你们这辈儿,我最小的孙孙也提上来了,怎么样,这段时间?”
被长者斜眸盯着,李沅有点招架不住,强壮镇定答:“啊、这个,我目前是从基础开始接触,几位哥哥也教了我挺多,感觉还不错,就是……慢慢进步嘛。”
“嗯,一步一个脚印,你现在上升期,得稳扎稳打,急躁不得。”
“爷爷说的对。”
老爷子忽而眼瞟向门槛外,“一会儿姜家人过来了,你跟他家那个三小姐见个面,爷爷给你挑的小姑娘,看看中不中眼。”
李沅自知此行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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