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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等世家弟子,哪里是那么容易被美色所迷。
为官多年,他也能够清楚的看清朝廷的动态从而推敲出皇上的心思,他们所注重的,所保护的从来不是一个人一件事,而是整个家族。
爱情,只是他们闲暇时用来消遣的玩意儿,真正全心全意的为了它付出,那是极不可能。
相比之下,亲情往往要比那些虚无的情爱更加能够长长久久。
屋子里静谧极了,甚至于若是有蚂蚁爬过,人们都可以听到它们的脚步声。
柳氏无声的哭泣着,使劲的拿着头撞击这地板,用身子摩擦在柱子上想要将那拇指粗的绳子给磨断,她的动作随着夏三爷远去的脚步越来越激烈。
似乎,那个男人就是她的荣耀,是她的富贵,是她的权势,更是她的爱情。
不知道这么过了多久,又有人走了进来,是个丫鬟:“大小姐,门卫在门缝里看到了一张血迹写的纸条。”
“说了什么?”
“让大小姐准备一万两黄金,去赎小公子。
这里还有小公子的一只鞋子,上面有血迹。”
柳氏一震,砰地朝莫名的前方给冲了过去,硬生生的见八扇玉石梨木屏风给撞塌了,砸在地板上,碎掉的玉石飞溅了漫天漫地,有些甚至于直接将柳氏的脸颊给划开了。
这一次,她的剧烈动作总算让那一块蒙眼的头巾给掉了下来。
她呆呆的望着那丫鬟手中被血给侵染的童鞋,双目赤红,喉咙深处爆发出一声母兽的哀叫,凄厉而惊痛,闻着落泪。
夏令涴将那鞋子丢在柳氏的身前,对丫鬟淡淡的道:“这绑架之人是傻瓜么,一个妾侍生的儿子哪里值一万两黄金,一万两白银都是抬举了。”
柳氏大惊失色,使劲摇头,一双眼眸中全是害怕和难以置信。
夏令涴问她:“你想不想要救你的儿子?那你拿一万两黄金去赎他好了。”
柳氏瞋目,控诉夏令涴的落井下石。
她一个小妾哪里会有一万两黄金,就算这些年她私下抢夺了夏黎氏的金银首饰,可那些到底也抵不过那么多黄金啊!
整个皇城里面,就算是三品以上的官家全部家财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个数。
“不愿意还是没有?”
夏令涴相当平静的询问她。
这种平静与柳氏的愤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似乎一个是看戏的局外人,一个是演戏的局内人。
“其实,你是不愿意拿出来吧!”
夏令涴指了指柳氏头上的金钗,“这根钗子是五年以前祖母送给我娘亲的新年礼物中的整套头面中的一件饰品。
夏家的妾室们可戴不起十八件饰品的头面,你们一般只有六件,项链、耳环、戒指、镯子和一对金钗一对簪子。
娘亲那一套金饰价值一千多两银子,全被你厚脸皮的拿去了,嗯,当时连感谢的话都没有。”
她又指着对方手上的金镶玉镯子,“这个式样的镯子有四个,原本是预备送给新嫂子和已经出嫁的堂姐们一人一对的,也被你不声不响的拿走了,让娘亲屋子里的丫鬟无缘无故挨了一顿板子,吓得差点自裁。
结果呢,没了一刻功夫你就带着其中一个镯子去大伯二伯他们的妾室那边炫耀。
很得意!
这两对镯子好歹也价值八百两,花样还是令姝亲自画了之后送去金铺打造的。”
她再指了指对方戴着的一对耳环,“说起来这些大件饰品都不值什么,最值钱的还是你耳垂上的这对耳环,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是宫里的皇后娘娘赏赐给黎家女眷的?每一对都是贡品,只有皇上的妃子们或者是有品级的命妇们才能佩戴。
你一个妾室戴着它,都是对皇后的侮辱。”
她稍微退后了两步,轻笑:“好在夏家的人都不乱嚼舌根,而你也出不去,这耳环才没有被外人瞧见,否则你有几条命都不够。
侮辱皇族的罪名,啧啧。
这一对耳环典卖出去,五百两银子都有人争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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