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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一看,此处竟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温珩后背隐隐发着虚汗,双腿像被麻痹了一般,他微闭上双眼缓了缓气,依旧觉得一阵心悸。
“叫他们先停下,休息一晚吧,明日一早,去下面,继续找……”
温珩没有转身,他的目光紧锁在脚下黑不见底的深涯,就像那深涯的目光也紧锁着他一样,他沉了沉气,冷声道:“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宁诺站在他身后,点了点头,虽然他看不到。
她脚步缓缓动了动,却是往前移去,停留在他身边,她伸出一只手,有些谨慎地握住他的手臂,却觉得掌心有些湿润。
宁诺心下觉得不对劲,赶忙杵近了一瞧,发现温珩的手臂竟然在淌着鲜血。
“我没事,只是方才被树枝划破了。”
宁诺唇瓣动了动,有股想要骂他的冲动,但她最终还是焉了气,只是拉起温珩的手腕,将他连拖带扯带回了城上。
宁诺本想将他带去祁尘的医馆好好包扎一番,却发现医馆的大门是禁闭着的,问过路的人才知道,祁尘前几日外出云游采药去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无奈之下,宁诺干脆将温珩带回了温府,亲自上阵给他包好了,虽说有一点丑,但能治病就行。
炊烟袅袅的村庄里,道上除了农耕归来的村民再无其他,整个村子都沉浸在宁静的氛围里。
突然,一阵狗吠打破了这片宁静,村里的狗一直很乖,都认熟了这个村子里的人,见着熟人都是摇尾巴的,这次叫得这么厉害,一定是来村外人了。
一个小院外拴着的大黄狗,伏着身子冲着眼前人呲牙咧嘴,叫声凶狠,一副势要将他吓退的阵势。
“嘿,大黄!”
躲在树后的那人瞬间窜走。
大黄也不叫了,转身对着叫它那人摇着尾巴,看起来高兴极了。
阿雀蹲下身,摸了摸大黄的脑袋:“大黄乖啊,好久不见又长胖一圈了。”
摸够之后,阿雀笑着起身,将地上的两个木桶再次提起,朝院子里走去,刚走出两步,她突然回过头,往院门口的那棵大树的方向望了眼,目光微凛,略有深意。
“阿雀姑娘,你来啦?”
简朴的土墙屋里走出一个裹着藏蓝色头巾的老妇人,目光温柔亲切,就连脸上的皱纹都显得有些可爱。
“张大娘。”
阿雀也欢喜地唤了一声。
她赶紧接过阿雀手里的木桶,招呼她进屋喝茶:“方才这狗叫的厉害,我正奇怪呢,一出来看就瞧见你了。”
阿雀随意笑笑,道:“或许是太久没来,大黄都不认识我了,就叫了一阵,现在又想起我了,就开始摇尾巴了。”
“许是这狗年纪大了,记忆力衰退了,就跟我一样。”
张大娘说着拍了拍大黄的脑袋,似是在教训它对客人无礼。
大黄委屈地哼唧了一下,蹲墙角啃骨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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