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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消失得干干净净,张也宁又总能听到她的只言片语——
“听闻魔族出了一个厉害至极的魔,一步步杀到魔王一级,把不服气她的魔全都打服了。”
“魔族在扩展领域,他们内乱不断,恐怕有魔在试图统一魔族。”
“这么下去,魔族不会真的杀出来一位魔尊吧?”
而张也宁也始终没有回到长阳观清修,冲击仙路。
于他来说,自从他下山第一日,看到尘世多伤,百姓多苦,人族和魔族征战不断,他就不可能离开尘世,再回到山上去了。
人族和魔族都在发生变化,两者各自占领的地盘,都在尝试着结束战争,试图人与魔和平相处。
中间也有魔出尔反尔,有人出尔反尔,都被双方各自的首领一剑杀之。
人族这方的首领是张也宁。
人族不知道不知道是谁在魔族有那种能力,他们从未听过魔族会听人统御。
因张也宁曾救过一只魔的关系,那些年,张也宁在修士中不太好过,不断有人质疑他的立场。
张也宁并不辩驳,也不肯承认自己救了错误的魔。
他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顶着修士们的谩骂和不信任,继续为平复战乱而奔波。
这样几十年,几百年过去,再不信任他的人,也无法再说他有什么私心。
人人都说,重明君最为公正,是人族魁首,他会斩妖除魔,杀尽妖魔,结束战乱,带给世间和平。
只是可惜,这般优秀的人,总是独来独往,身畔空寂,无佳人相伴,让人颇为可惜。
四百年后,张也宁带领一群修士去荡平一场魔族引起的祸乱,中途遇到一队披着黑色斗篷的修士,对方说他们也是要去除魔,双方便同路而行。
几日行走并不太平,不断有骚扰发生,疑似内鬼。
张也宁这一方的修士私下偷偷告诉张也宁:“重明君,我查过了,他们说自己出身的那个小门派,早已被魔灭了。
他们根本不是那个门派的弟子,为什么要冒充?我们之前,从未见过他们。”
张也宁回答:“我以月相观望,他们于月下并未有异常动作。”
一爱慕他的女修跺脚,急急凑上来,被张也宁拂袖躲开。
那女修仍坚持:“知道您法相的人也不是少数,万一他们就是专门针对这个来撒谎的呢?”
这女修说了半天,见张也宁并不理睬,而是侧过脸,去看对方黑斗篷中的领袖。
张也宁看的那人,黑色斗篷低垂,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雪白下巴,微勾的红润嘴角。
那人身量修长,即使穿着宽大斗篷,举手抬足间,仍可见气度不凡。
张也宁察觉,几日以来,那人一直在盯着他。
他每次回望,那人便会移开目光。
那人伫立原地,纹丝不动,如礁石拍岸般,料峭孤寒。
张也宁与女修说话时,便察觉那人又在盯着自己看。
他垂下眼,若有所思。
女修试图抓张也宁的衣袖,被张也宁一望,瑟瑟缩回了手。
女修咬唇,委屈万分:“重明君,我等知道您一向谨言慎行。
但那队人,分明有问题……”
张也宁原先不觉得那队有问题,他现在确实觉得那队有些问题。
张也宁道:“我去试试。”
女修没拦住,张也宁走向那个颀长的黑衣斗篷人。
那人察觉他靠近,抬手将斗篷向下又扯了扯,面容遮得更加严实,这一次,连唇都看不见了。
张也宁站在斗篷人面前,凝望片刻:“我以前,得罪过阁下?”
斗篷人似意外,开口时,声音刻意压低,沙哑低缓,如亲吻在人耳畔般迷人:“为何这般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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