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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眠许久都没能说出话来。
对他来说,任先生的这席话太过震撼。
或许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
心脏被剧烈汹涌的情绪冲刷,他应该在这个时候回应些什么,但景眠张了张嘴,却觉牵动鼻尖,酸涩难言。
但好歹,他终于能够启唇回应,唯独声音不似平常连贯:“先生,那个、我……”
“不用现在就给我答复。”
男人低声打断。
同时,景眠感觉头被宽大的掌心揉了揉,任先生指腹向下,不经意地抚过少年不太明显的细细疤痕。
“只是突然想让你知道而已。”
任先生垂眸,唇色淡淡的,放轻声音道:“不用因为我写了答案,就感到压力。”
“你可以拒绝答题。”
男人声音略低,在烟花散尽的寂静中,磁性清晰:“或者在余生的某天写上答案,即使会用上很久。”
景眠喉结滚动,不自觉地屏息,小声问:
“即使一辈子也给不了答案,先生也无所谓吗?”
……
空气在这间隙之中,
莫名寂静了几秒。
久到景眠以为对方不再回话时,他开始缩起手指,指尖冰凉,变得忐忑。
直到听到男人的声音在泛红的耳廓不远处,沉声响起:
“眠眠,我们的婚姻不是考试,也没有时限。”
任先生停顿了下,语气没有太大起伏,却莫名有种安心的力量,一字一句道:“你可以放慢脚步。”
“因为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景眠慢慢睁大了眼睛,
感觉心脏震动不已。
“无论在你眼里的任星晚,是先生还是哥哥。”
男人看着他,低声道:
“他都不会离开你。”
临水餐厅,御轩阁包间。
中年男人站起身,拿起酒杯,赔笑的同时弯着背鞠躬:“谢总,谢谢您赏脸这一趟,这杯我干了,您随意。”
景国振把白酒一饮而尽,辣意顺着喉咙蔓延,一把年纪的男人额头爆出青筋,脸色闷红,但还是硬挤出了一个笑容。
那位谢总瞧着他,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带着点无言的嘲弄和微妙。
说起来,谢禾峻还是景国振当年一手提携起来的。
没想到后来,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跳了槽,去的地方,正是任氏企业名下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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