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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难道就没有别的?”
燕迟漠然道:“若说于你听,怕是就不管用了。”
“我这一来,可是打乱你计划了?”
“季大人,”
燕迟看了过来,眸色漆黑,情绪只被季怀真逼得稍微失控了那么一瞬,就又被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冷冰冰道,“你在算计什么,又想从我嘴里打听些什么,直接问就是。”
唯独从骨子里露出的倔强,不服输的神态,从未变过。
季怀真喃喃自语:“我想问什么?”
燕迟心中有气,满肚子从季大人身上学来的尖酸刻薄,只等着学艺不精地卖弄一番,让这嘴硬心冷的季大人也碰壁才好。
可下一刻,季怀真却忡怔着,盯着地上,脱口而出道:“……苍梧山上的雪化了吗。”
燕迟的手猛地握紧,定定地朝季怀真看了过来,紧绷的身体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莫名诡异,似是头饿了很久的野兽,正在将季怀真扑倒撕咬与放他一马这两个有着天差地别的抉择中犹豫不决。
理智尚存,但不多。
兽性尤在,却被张人皮禁锢着。
“你究竟是要问苍梧山的雪,还是要问我这两年过得如何。”
仅是眼前这人偶尔克制不住的一丝私心,一丝凡心,就快要将拓跋燕迟给逼疯了。
季怀真往乌兰的方向看了眼,似是怕他听见般,压低了声音,冷静而又快速道:“我来之前联系了销金台在此处的旧部,手头还有些人,也摸清了城内的布防,只要阿苏尔相信我,觉得我还是有用之人,我就有法子里应外合,将你平安送出去。
你离开临安之后,千万别回上京,直接回敕勒川,避开你大哥。”
说完,又低下头,不去看燕迟通红的双眼。
燕迟静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哑得可怕,一字一句道:“季怀真,你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打一巴掌,再将人哄上一哄,耍的人团团转。
我不用你救……说不定到最后还不知道是谁救谁。”
季怀真还要再说些什么,然而就在这时,燕迟突然面色一变,往外看了眼,季怀真也听到动静,皱眉道:“才忍了这么一会儿便跟来偷听了?”
就在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天色已彻底黑下,乌兰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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