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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皇宫与它的王城一样,都与美毫无关系,只是单纯的富,富也富得僵硬不讨喜,绝对不会是曾经真实繁盛存在过的,鸿爪国的都城。
“皇上驾到——”
太监忽然扯开嗓子,院中叽叽喳喳的秀女们立刻安静下来,阿金站在角落中,与大家一道等着面圣。
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皇帝才姗姗来迟,而当他出现时,阿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浓厚煞气几乎瞬间就灌满了整个院落,带来巨大的压迫感,连风都在这一刻变得静止不动,唯一清晰可闻的,只有那一声一声的脚步,和锦缎布料摩擦的声响。
将军夫妇与这位真正的天子比起来,确实只能算作不入流的微末妖邪。
意识到这一点后,阿金后背冷汗不绝,他屏气凝神地偷偷抬眼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有些漠然的脸,并不像个暴君,或者说得更直白一些,压根就不像个皇帝。
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瘦而白,更像寻常富户家养大的少爷,没有任何煞气之外的压迫感,似乎也不太沉迷女色,只是粗粗看了众人一眼,随手画了一个圈,就算完成了选秀任务。
没有被选中的秀女原地解散,阿金顺着人流往外走,他不愿意就这么稀里糊涂白来一趟,刚想找机会到别处看看,却听到耳边有人轻佻地叫:“美人,美人儿!”
“……”
阿金循声看去,就见好大一坨肉山正在轿辇上朝自己抛媚眼,顿时胃里一阵翻腾。
先前做男人时不觉得,现在套了个美人壳,才发现美人实在辛苦,衣服长首饰重不说,还要被这般猥琐下流的丑陋妖怪勾引。
凤怀月伸伸手指:“过来,说说看,皇帝封了你做哪一宫的娘娘?”
阿金眼神狐疑:“你……”
凤怀月拍一把轿辇,示意轿夫降低高度,自己则是艰难地滚下来,双手捧着肚子走到阿金面前:“没认出来?”
“仙,仙师?”
阿金总算反应过来,他神情一言难尽,“你这是……”
“没办法,谁让这里的丞相就长成这样。”
凤怀月压低声音,“你呢,怎么这么快就跑出来了?”
阿金答曰,皇帝没选中我,被遣散了。
这回神情一言难尽的人变成了凤怀月,他难以置信地说:“连我亲自捏的脸他都看不上?这狗皇帝是不是审美有问题。
哦,也对,要是没问题,也不能替他自己想出这么一座土鳖至极的城,七拼八凑的宫。”
说完,又搬出一句刚学的俗语:“山猪吃不了细糠。”
细糠本糠解释道:“那皇帝根本就没有仔细选,只是胡乱画了个圈,圈里的都中,我怀疑他甚至都没看清其余人的脸。
仙师,咱们下一步要怎么办?”
“我既都扮成了这鬼样子,自然要亲自面圣。”
凤怀月潇洒掸掸衣摆,“既然他选秀选得随意,无所谓谁与谁,那没道理你就不行,这样吧,现在随我一道去御书房,就说你是……是我的大侄女。”
阿金却迟疑:“皇帝有这么好骗吗?我方才见他,煞气比将军夫妇加在一起,还要更胜十倍不止。”
凤怀月手一摊:“不好骗也得想办法骗,否则都胜出十倍了,你我加上那五百残兵,也打不过啊。”
阿金:“……”
那硬要这么推理,也对。
他颇为崇拜地说:“仙师,你当真是艺高胆大,无法无天。”
凤怀月自谦:“一般一般,这也就是在千丝茧内,没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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