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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妆丞把白手绢摊开来,上头乌蒙抹黑的一大片,现在应该称之为黑手绢比较合理。
“赫!”
纱纱顿时跳开来。
天哪,她的脸是什么时候弄得这么脏的?
噢,她想起来了,一定是二弟趁她手忙脚乱替他穿裤子的时候,把他玩过煤炭的脏手往她脸上抹。
难怪那位俊翻天的贵气少主要走时连对她流连的望一望都没有,而她,她居然还那么近的地着人家一瞬也不瞬的呆看着,这张黑脸不把人家吓死才怪,亏他还一直维持着风度翩翩的笑容,真是好定力呀。
想到这里,纱纱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力的瘫软在桌上。
她的命运为什么那么乖违?初次心动的邂逅,却换来惊吓的结果,唉……
看到纱纱瞬间半死不活的样子,皇甫初雅挑挑眉,“怎么了?就算迟到自责也不必装死呀。”
“你们不懂……”
纱纱声如蚊蜥,幽幽地说:“我刚刚在开陵河遇到……”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顾衣儿拿着她做的笔记,准备和她的姐妹淘好好痛批被她点上名册的恶棍,在这热闹的茶坊里,纱纱的声音太小了,她根本没听到。
纱纱只好把到口的话吞了回去,现在是开会时间,她还是少把这种风花雪月、无病呻吟的东西拿到格面上来讲,以免贻笑大方。
“等等,纱纱,你刚刚说你在开陵河遇到什么?”
皇甫初雅耳尖的听到了,她向来对一些无关紧要、马马虎虎又可有可无的东西最感兴趣。
有人鼓励,纱纱又起死回生,她振作了一下,准备好好阐述她的“初恋”
。
“我说我遇到劣少……”
不幸地,她话还没说完又被截断。
“无聊。”
皇甫初雅嗤了一声,懒洋洋的垂下眼皮。
“遇到劣少有什么了不起?谁没遇过它呀。”
纱纱连忙说明,“不是啦,是遇到劣少,然后……”
“说到开陵城永远的恶棍,那非西门家的西门恶莫属,他平时仗势欺人,以整人为乐,被他欺压的老百姓敢怒不敢言,我认为,现在该是我们兰花会发挥正义感,反过来整整他的时候了。”
顾衣儿双瞳明亮,神采奕奕,说得条理分明、铿锵有力。
宋兮冽啜了口清新香茗,微笑道:“西门恶恶名远播,是开陵城恶中之恶,坏得无与伦比,这我们都听过。”
“可是他坏归坏,也还没有欺负到我们,这样做好吗?”
温文的白妆丞犹豫地说。
在她纯洁如白纸一般的世界里,还停留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的八股境地。
“还没,但有可能。”
顾衣儿双眸炯炯有神,侃侃而论,“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根本就是个以欺负人为乐的标准恶棍,妆丞,可能你爹开的银楼当铺早被他要胁过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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