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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斯,逼她道出传国玉玺下落,他日朕即位之时,便是尔等加官进爵之日!”
齐王厉声高喝。
他不惜一切翻了局,收买方公公,毒杀皇兄,发动政变,血洗皇宫,只为了登临帝位,获得无上的权利。
然而,纵他将皇宫的土地翻烂,也不见那象征皇权的传国玉玺,这让他如何让史官的笔掩盖今日的叛逆,如何成为名正言顺继位的新皇!
“是!”
背叛的声音铿锵有力,长剑随即在脖上留下一道深不可测的伤痕,她“啊”
了一声,好痛!
她脸上表情有一瞬的呆傻,抵在脖上的剑被鲜血浸透,染上红妆——红、红刀子!
北斯要把她切成段儿!
北斯原来是坏人,要抢父皇的传国玉玺。
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捂着伤口,把最后一丝少女情意丢开,毅然地挺直了腰板,朗声清道:“不给!”
清声刚落,剑声又划过长空,只见一宫娥倒在血泊之中,头颅脱离婀娜的身躯,拖着一地鲜血滚下台阶。
“若你再不交出传国玉玺,朕便杀光他们!”
齐王耐心已被磨尽,见她不怕死,便将威胁的怒气转嫁到她亲人之上。
她受惊地啊了一声,眨着害怕的泪眼,摇了摇头,背脊不弯一分:“不、不给!”
她仿佛看到白烟在三皇叔头顶上升起,愤怒的气焰直烧到她脸上,只见三皇叔将她的小皇妹拖到台阶前方,手起刀落,准备用小皇妹的血再祭皇位!
她的脸唰地一白,眼瞪直了,突然破空之声响起,一枝长箭搅乱风流,连血带肉钉穿了三皇叔的心口,只一声痛呼,耀武扬威的三皇叔就滚下台阶,彻底断了气儿。
她痴了十数年,这会儿总算精明了点,立时趁着北斯转移注意力时,从他剑口下跑了出去。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涌现出大量士兵,将叛党砍翻在地。
她顾不上分辨身边的是敌是友,仅凭着一股子的信念,躲避着刀枪箭雨,冲开了一条通往她寝殿的朝阳血路。
回到熟悉的密道口,梅儿冰冷的身躯已被人泄愤地砍成了数块,模糊的血肉横了一地,她惊得魂都飞了,呆愣了许久才在殿外的厮杀声中回过神来,却见密道口早被人破坏,无法进入。
厮杀仍未停歇,还有不少双方士兵闯入寝殿,在她面前活生生上演血肉横飞的一幕,在极度的恐慌中,她开始寻找心灵慰藉。
父皇,你在哪儿?救、救我。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兵器相接声。
眼泪花了视线,她抹抹眼泪,从缠斗的双方士兵中钻了出去,一路横冲直撞,进入小花园,靠着自己瘦小的身板钻进了小假山内,蹲在地上摸索了一阵,朝着一块松软的土地徒手挖了起来。
不过一会,她挖出一个灰蒙蒙的小木盒,激动地把它按在胸口,泪水在眼底坚强地打了几个转,就扑簌地落下,化开了小木盒上的泥渣。
小木盒里的便是传国玉玺,精明的梅儿猜到会有变故,便让她将其埋在这里。
而此刻,她将这视如父皇的传国玉玺挖出,只是单纯地祈求父皇眷恋凡尘,下凡来保护她了。
她听着心跳的声音,数着慢得不可思议的时刻,祈祷这场杀戮尽快停止:“一、二、三……”
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祷告,在一个时辰后,宫变结束了,而她也不幸地被人发现,带出假山。
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她吓得失了声,仿佛看到被血海浸染的残酷世界向她展开双臂,迎接她归来,她身体瑟瑟地打起了抖,把怀里的小木盒抱得更紧了些。
“木盒里,可是传国玉玺?”
森沉的男音从她头顶响起,她循声抬头,只见一穿着染血银甲的男子,背着朝阳的光芒,把挺拔的身影投在她脸上,无端地令她想起如山般高大的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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