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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着我杀上二楼,只是站在门前,我就听见了女人的叫声,可是花繁偏偏站在那门前,礼节性地敲了敲门,门里面的□□声不低反高,他挑了挑眉头,粗暴地把门踹开,里面有个男人慌慌张张地穿衣服,那女人半坐着,只是披着深红的外袍,羊脂白玉般的身体大大方方地坦露,身上的痕迹让这女人生出一股子艳气来,长而卷的发微湿。
她身上写着浪荡和□□这四个字,深灰的眼扫过来,媚眼如丝,惊心动魄,撩了撩黏连在肩膀上的长发,支着下巴,鲜红的唇勾了起来,她拿意味深长的眼看我,又看看花繁,一把微微低哑的嗓子,很是恰到好处地呦了一声,拖着长长的慵懒的调子。
我还没继续看下去,就被花繁拦住,微冷的手指盖着我的眼,遮挡了眼前的的无边风月,我嗅着空气里的气味,觉得厌倦,他低头时身上掺杂着似有还无的香味,体温透过来,透过一层皮深入到血肉骨骼,撩拨着死去的心脏和这年轻血气方刚的皮囊,就算我当自己是个老人,可是不争气的是,这副皮囊却不是。
未经人事的人,哪里能轻易谈论这种事呢?我还是个孩子,劳烦花繁花宫主放过我,我在心下念着,听他在我耳边低低道:“不要看。”
不经意间掺杂的温柔,恰如东风过境,引得百花齐放。
“宫主大人好,您身边这位——”
那把勾人的声音刻意顿了顿,接着她笑起来,气息不稳,笑声忽然终止,接着那女人似乎正经起来,说话间也不再刻意把嗓子压得低哑得过分了,她抛过来什么,娇嗔道:“宫主您还真是薄情啊。”
他拉着我走,终于松了手,死死扣着我胳膊,似乎是怕我跑掉似的,我看他一眼,只觉得他那双眸子深沉得厉害,花繁随手关上门时,里面堪堪飘出一句话来:“他还是个孩子,宫主您就算没有真心,也要对人好些。”
我不解地看看他,不知为何有些发慌,今天是白三公子的大婚,我被花繁强行带出白家,身无分文,还处在一个我不是很了解的地方,而此时花繁花宫主很不对劲儿,附带一提,我似乎忽略了,花繁花宫主是个魔教教主,还是个对我图谋不轨的。
而现在,他手里拿着把钥匙,这意味着我们将孤男寡男于青楼共处一室,我骤然出手,便是一掌万里长风,这一掌的的确确是打了出去,可是这一掌是没有内力的,所有内力在顷刻间化为乌有,骨骼被抽调一样,我想向下栽下去,没有以脸着地,比以脸着地更惨,被花繁一把抄起腰抱走。
刚他带我上了楼梯,那间门是被锁死的,他把我放在地上,拿着钥匙去开门,我撑着手臂跳起,撑着栏杆就往下跳,坠落的瞬间我扫了扫挂着的用来装饰的伞,忽然记起花繁送我了一把伞,红底白梅图,可我没收,随手放在蔚医师那里了。
我抬手勉强去抓红绸,笃定了昨天那盏茶是加了料的,可和他呆在一起太久,我都玩了他是孤傲的狼王,是阴险的毒蛇,现在一击致命,要扼死猎物颈项。
我没成功逃脱,被花繁抄起,他踏着脚底的红绸运着轻功,恍若神魔,而我只不过是条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丢进锦被堆里,身下一片柔软,再接着,花繁便欺压了上来。
番外一玲珑骰子安红豆[本章节已锁定]洪水滔天我从床上爬起来,腰还没抬起来就跌了下去,索性躺在床上拉上被子,默默问候花繁的十八辈祖宗,骂过一遍又想骂自己一顿,机会就在眼前,可是我却错过了,那是杀掉花繁极好的机会,也能帮助我摆脱困境。
该死的是我没下手,反倒被吃干抹净了。
想到这里我就想感谢一下花繁花宫主甚是体贴的清理,生生把我逼哭以后还不肯停手,隐约记得是昏了过去,我摩挲摩挲身上的布料,冷笑一声,暗暗下了决心,下一次还是回报给花繁花宫主几刀的好。
桌子上摆着糕点,我瞧一眼,支着手臂艰难坐起来,动作间牵扯到隐秘的痛楚,我磨磨后槽牙,引以为诫,什么恩怨情仇都好,分不清就不去分好了,花繁花宫主生命里顽强,他既然说了把命留给我,我怎能失信于人呢?我会去取的,连带着让他偿还所有的耻辱和憎恨,我已经很久都没憎恨过什么人了。
我想着,拿了一块软糯的桂花糕,我不喜欢甜食,总觉得这糕点甜腻的过分,虽说软糯,可是咽下去时,咽喉还是隐隐作痛的,我想我的咽喉大概是伤着了,很好,很好,花繁花宫主如此厚待,在下是记着了。
外面传来吱呀的轻响声,那女人披着件薄红洒金的外袍,深灰的眼抬了抬,只是一个动作而已,由她做来便带着种媚态,她合上门冲我笑笑,道:“呦——醒了啊,蝶恋花老鸨,雪媚。”
她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又深深看我一眼,声音柔魅婉转,只是那双眼里的某些意思太重,她慢悠悠地,用着勾引人上床的语气对我道:“唔,需要伤药嘛?还有啊——好心提醒一下,你脖子上的牙印还是挺明显的。”
“哦,多谢提醒,我知道了。”
我歪歪脖子,勉强支持着起身,一把拉开窗帘,任由那温暖明媚的天光穿透而来,在那瞬间,我总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天光亮瞎了,便虚虚盖着眼睛,把药瓶还有雪漫浮生一一绑在身上,我身上不见了的,也就只有那一把我用来刺杀花繁的蝉翼刀。
“要走吗?宫主说让你在这里休息够了再走,身为属下,他的命令我还是要听的,劳烦公子你——还是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吧。”
那女人说话间也是一副媚态,如丝媚眼直勾勾望着我,若非我自幼修习天残九法,是个不解风情的,定会轻易被蛊惑。
“你以为——你是花繁吗?”
我笑笑,怒气连带着体内未消的憎恨发作起来,我拔出浮生,剑鞘和刀刃碰撞发出铮的一声清鸣,浮生都很久都没饮血了,我想,微微弯了腰,冲了过去,雪媚仍旧坐在那把椅子上,我挥剑劈砍上去。
她不躲不避,洒着碎金的薄纱披帛飞出,缠上我的浮生剑,这女人太棘手了,我皱皱眉头,手里仅剩的四把飞刀投掷而出,雪媚的披帛荡了荡,成功抵挡,我笑笑,与此同时,那四根裹挟着内力飞出的四根银针,也成功刺中了上面挂着的红色绸缎,我想这可不怪我,谁让这里被装饰得像是用来洞房的,无趣而繁琐的累赘太多了,红色绸缎纷纷飘洒,那披帛终于松开我的浮生剑,披帛刀剑一样把那红色绸缎劈砍成碎片,那碎片纷纷扬扬洒落,像是花瓣雨。
我一直都屏着呼吸,暗自算着时间,雪媚的披帛还没飞出,便猛地瘫倒下去,我笑笑,心情很好地把浮生归鞘,我虽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可是我还是没办法对那女人下手,雪媚难以置信地抬头,问:“你——什么时候洒得软骨散——”
“丢出四把飞刀的时候,粉末就洒在你的披帛上,我就等着,你动用你的披帛。”
我踩上窗台,扒着屋檐翻身就走,这女人没那摩简单,肯定是经受过训练的,软骨散也不知能维持多久,我运了内力,运了踏雪无痕,一路踏碎数片瓦片,好不容易赶回去时,正好撞见我师兄,我站在白家墙头,他还是懒懒地靠着白家门前败尽枝叶的柳树,他懒懒抬了抬眼,指指地下,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他道:“下来。”
我跳了下去,跳下去以后猝不及防地被人甩在后腰上一巴掌,我的后腰都快断了,感谢我的亲师兄对师弟如此厚待,我压制不下满心怒气和被人触碰到的厌恶感,随手甩出什么,膝盖狠狠砸下直接跪在了地上,我师兄那一巴掌不掺杂内力,是实打实的狠,我的腰本来就快断了,这么一折腾我都快升天见玉皇大帝他老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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