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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清如本来因韩征那一笑,又想到了之前小杜子说的,她的重要时刻,韩征当然要见证,而恍了一下神的。
闻言忙回过了神来,肃色恭声道:“回师、太医,我知道学医不容易,我之前曾看过一本医书,实在晦涩难懂,光背诵已是不易,何况还要全部学以致用,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但我真的很想学医,很想凭自己的双手救死扶伤,也很想让自己的存在能有一定的价值,我也不怕吃苦,更不会半途而废,还求太医能收下我。”
说完就地跪了下去,十二分的虔诚。
常太医不防施清如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对这个韩征硬要塞给他的徒弟原本一丝好感都没有,小姑娘家家的,学什么医嘛,他忙得很,可没时间陪一时心血来潮的她玩儿。
倒是没想到见了人后,竟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一点所谓大家闺秀的矫揉造作都没有,也没有因为一直长在乡间,无人教养便粗笨木讷,反倒说话有条有理,进退有度,眼神明亮清澈……常太医有些明白韩征为什么会破例留下她了。
长得漂亮又聪明通透的小姑娘,谁能不喜欢呢?
便是留着只用来看,也赏心悦目啊。
常太医语气不自觉放缓了,“你说你不会半途而废,现在谁能说得准,等你知道到底有多苦多累,又有多恶心后,谁知道你会不会……”
话没说完,见韩征已在似笑非笑的斜他了,只得改了口:“不过算了,以后的事且以后说吧,我今儿就先收下你了,你敬茶吧。”
谁让他当年欠了这混蛋的救命之恩,这几年在他的庇护下,他日子过得也委实不赖呢?
人在屋檐下,是不得不低头啊,大不了他先让这丫头背医书背个一年半载的,指不定等不了那么久,她已先打退堂鼓了,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施清如大喜过望,忙磕头叫了“师父”
,又接过小杜子递上的茶奉上,“师父,请喝茶。”
常太医有些悻悻的接过茶喝了一口,道:“这就算是礼成了,你且起来吧……叫什么名儿,多大了?念过书吗……嗐,看我这脑子,你方才说你看过医书,自然是念过书了,那你看的什么医书?”
施清如忙恭声答道:“回师父,叫清如,十四了,那本医书叫什么名儿已经忘了,不过的确看过。”
小杜子已在一旁叫道:“姑娘的名字可真好听,简直人如其名,是吧干爹?”
不过十四的确小了点儿,比他都没大多少,难怪干爹不肯现在跟施姑娘拜堂成亲,只是好好养着,的确等养大些后再成亲比较合适。
韩征只端了茶喝,没有说话,当没听见小杜子的话一般。
这小子近来废话是越来越多了!
施清如却不好意思起来,忍不住瞪了小杜子一眼,他怎么什么事儿都能扯到督主身上去?
所幸常太医已道:“只看过一本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医书顶什么用?不背个十本八本的,连门儿都摸不着,这样吧,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几本医书,你先都背熟了,我再教你其他的……”
见韩征又斜他了,只得再次改口:“不过光纸上谈兵也没用,罢了,打明儿起,你便乔装了跟在我身边,一边背诵医书,一边识别各种药材,耳濡目染吧。”
韩征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道:“那就这么定了,不过您这弟子收得未免太随意了些,要不还是让人摆了香案,重新全一遍礼?”
常太医瞪他:“我既然收了她,当然就不会中途出尔反尔,你犯得着再全一遍礼吗?当我跟你一样奸诈狡猾呢!”
施清如见师父炸毛了,忙笑道:“师父,我给您做了几双鞋子和袜子,手艺不好,但好歹是我的一番心意,还请您千万不要嫌弃。”
说完奉上包袱。
小杜子忙替常太医接过了包袱,放到桌上还打开了,“哟,姑娘这鞋子做得可真好,瞧这做工,再瞧这针脚……姑娘这些日子必定从早做到晚,还要加班加点,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做出这么多鞋袜来吧?常太医,您可真是好福气,有这般贴心的徒弟。”
察言观色可是小杜子的强项,自然看出了常太医的勉强与不情愿,少不得得了机会,便要好生替他家姑娘美言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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