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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赌,赌士兵会拦住她,赌沈景冰还是要“洁身自好”
的名声的。
第一颗扣子解开了,士兵就那么看着。
然后是第二颗扣子。
第二颗扣子解开了,士兵还是没有动静。
水仙已经开始冒汗了。
如果第三颗扣子解开了,士兵还是没有拦着她,她就只能脱了。
第三颗,也没有。
水仙忽然感觉到了一种绝望,哪怕在沈景遇的闯(二声)上,她也没体会过这样的绝望。
有人知道是一回事,有人听见是一回事,有人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她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走还是留。
走,明天可能就会被抓回顺天,不走,她就要把自己扒干净跪在沈景冰的门口。
似乎,都是死路。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怎么反抗,不知道她该如何摆脱这种被将得死死的局面,她只是绝望。
她想哭,可她不能哭。
笑脸迎人,是做她们这一行最基本的素养。
七年间,这已经是深入骨髓的习惯了。
她最终还是拉起旗袍的下摆,上提着,跪下了。
背很弯,恨不得把自己折成一条直线,好把头深深扎进地里,逃离这尘世的不堪。
又或许,不堪的从来只有她自己。
旗袍在一点点被拉起,拉起,拉起,挡住了脸,水仙终于承受不住,有了很压抑的哭泣。
不过沈景冰到底是爱惜羽毛的。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士兵开口了:“先生说可以了,请您进去。”
水仙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旗袍,,也没整理衣服,就进去了——反正还要脱。
不过这次她想错了,沈景冰没有要她的身体。
赌注,换了。
沈景冰整个人陷在欧式真皮沙发里,翘着二郎腿,看见水仙来了,很随意地伸了手:“坐。”
那样子像是多年的好友。
确实是很多年呢。
“今天不是卧室了?原来先生也喜欢刺激啊!”
水仙调笑着开口。
“书房可不是做那种事情的地方哦。”
沈景冰笑着说道,语气像极了在规劝不听话的小孩子,“还有啊,什么叫又啊?我们芸芸是又和谁。
。
。
。
。
。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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