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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婵眼睛一转,心道老头子内部也是有分歧的,但做主的毕竟是老头子,左厉冥就算再有话语权,有些事也是左右不了的。
日子过得很快,凭着强健的底子,左厉冥的伤好了大半,终于在这日带着胡婵上了船。
猜了几日,胡婵有时以为左厉冥会将自己作为交换老头子亲子的条件,但转念一想,既然他不曾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任何人,就说明他不会为那个只会利用自己做一个战斗工具的老头子卖命。
亲生父母尚且如此,何况是为了某种目的认作的父子关系。
左厉冥不时拿着远镜看向一望无际的海天交接处,嘴角微微勾起。
“三将军,都上路了,我想问问你会用我同胡继宗交换何物?”
胡婵实在是心里没底,于是趁着左厉冥心情不错时问道。
胡婵的声音不大,但周围一个弯腰搬运木桶的海盗还是听到了,微微顿了顿动作,又继续搬运动作。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左厉冥的眼睛,左厉冥抢先一步抓起那个海盗的后颈,左手便捏上了他的脖子,一个用力便结束了他的生命,丢到海里喂鱼。
他或许没有听清,又或许即使听清也不会说出去,但左厉冥还是将他踢入海中。
胡婵看着怒目圆睁的左厉冥回头看向自己,吓得连连后退几步。
“我忘记了,我以为,我不会再说了。”
“闭嘴!
再乱说话我就晒干你做成肉干。”
左厉冥没有理会胡婵的话,一把揪住她,借助船舱和低处的桅杆,利索地攀爬到高处,找了一处有横有竖的桅杆,将胡婵放下后便独自下了桅杆。
“我不敢了啊,放我下来吧,三将军,英雄,好汉。”
胡婵喊着,却发现无人理睬自己,俱都自顾自做着手里的事情。
最可恨的是左厉冥,正午日头大,他躲进了船舱里乘凉,只留自己一人在船帆上哆哆嗦嗦抱着桅杆动也不敢动,腿肚子发颤生怕一脚踩空跌下去摔成肉饼。
又呼喊了几下,胡婵知道没有用,便不敢再说话。
大力的喊叫也会使身子摆动,增大跌落的危险。
太阳晒得人浑身燥热,胡婵却不敢腾出半只手来遮挡眼前刺眼的阳光。
忽地感觉凉爽许多,海风吹来,还带着丝丝湿腥味儿。
大船好似换了个方向,于是更高的船帆严严遮住了胡婵头顶的毒辣日光。
“老娘有运气,哼。”
胡婵只觉得是自己命好,这才躲过了左厉冥的算计。
身子僵硬了许久,胡婵试着动了动,发现桅杆很是结实,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有丝毫的松脱。
胡婵又试着移动脚掌,移到更舒服的姿势以便于稳稳踩到桅杆上。
还是没有什么危险,胡婵的胆子大了许多,将双臂撤回,只搂住左侧的粗杆,屁股也慢慢坐实了,缓解自己早已酸麻的胯部。
似乎碰到了海里的某块礁石,船微微晃动一下,桅杆也随着轻摆,胡婵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儿。
胡婵逐渐又放下心了,只要牢牢搂住左侧的粗杆,自己便会在这高空中安然无恙,直到有人良心发现来将自己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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