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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是奉了父亲之令。”
这女子说道,她手中拿出一面金色令牌,展示给守门人看。
“是、是。
有令牌就好。
小的这就开门。”
不错,那人正是段濛羽。
她一身以金丝锁边、红梅缀饰的小巧盔甲,未有丝毫的沉坠笨重之感。
翠纹织锦羽缎斗篷轻轻巧巧地系在肩上,随着她的奔走起起落落。
许久不见,她愈发娥眉淡扫,杏眼含春,肤色细腻如玉,此时白雪飘零,随风纷扬,她的睫间发隙尽是点点雪色,樱唇不点而赤,在白雪相称之下更显娇艳若滴。
人说塞外风沙如刀,却不曾见她的脸上有过风沙洗礼的痕迹。
城门渐开,颜瞻三人,策马并辔而行。
此时初初雪霁,山川回望,好一派北国风光,连绵苍山背负滚滚雪涛,寒烈北风卷起层层白沙,守城军将持刀静立,红旗猎猎响动,更衬得四下阒寂。
濛羽早有安排,他三人随守城军士前往府衙正厅,段濛羽则便一路疾步赶回□□卸去铠甲更换常服。
她要好好与许久不见的姐姐叙话一番。
她再出来时,颜瞻三人已对饮片时,段濛羽早已嘱托军士取出了父亲随军携带的上等奇兰款待他们。
她一袭水蓝色的轻质长裙逶地,宝蓝绒绸腰带将盈盈细腰轻盈系住,腰间系一柄长剑,仙云髻松松一挽,一只点翠蝶簪斜插,与通体之蓝两厢适宜。
仪态大方,容色倾城,举手投足间飘逸非常,眉眼含笑亦含威,果然是名门之后,将门虎女。
颜瞻与红衫见她归来,立身行礼,段濛羽自是爽快地回应着,让他们好好坐下。
她一心都在颜道之身上,因而只与颜瞻与红衫寒暄数语,拉起颜道之的手说个不断。
她上上下下地看了一番,长舒了一口气:“来,让我好好地看看你。
曼殊姐姐,看到你还平安,我真是太高兴了。”
曼殊,若不是濛羽提起,她甚至忘却了,那是江寒卿为失忆的颜道之所起的名字。
看颜瞻和红衫满面疑惑,道之不愿多言,只是略略解释了几句。
濛羽与道之并坐,自然问起她被那些歹人抓走之后的事情,提及那些难以启齿的过往,颜道之面色渐红,难以宣之于口,微微垂头,只是将如何被歹人所困,又如何被兄长所救,略诉于濛羽。
并为她引见颜瞻与红衫。
初初见到颜瞻的时候,她的眼前仿若闪过一道灼目的光芒,心底豁然一亮,光风霁月的一瞬,近乎忘却今夕何夕。
此时晨光正好,段濛羽抬眼看去,莹莹雪光映亮了整间厅堂,亦散在颜瞻的眉间、发梢,雪色衣角垂立,愈发英姿挺拔。
他本就是英挺的男子,加之眉宇间漾着淡淡的哀愁,更添几分韵味。
濛羽便不知不觉看得呆了。
此番从家中出逃,本仗着心中一股天然的傲气与不甘,又在半途中偶遇波折,她心底更是带着几分“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的决绝,偶然回望自身,心中苦笑,估摸着此身满是仇恨,大约再不会流连于儿女□□了。
不想此间竟偶遇这样的男子,且那身姿、形容、衣着,冥冥中与她心目中最理想的男儿一一暗合,心下顿时绵软了下来,儿女情态不经意间随眼波流转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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