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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幼澄看到偷看她的小娘子,笑着说:“这可是芝玉?”
裴芝玉脸一红,低头不敢再偷看她。
徐氏笑着说:“这是小女芝玉。”
赵幼澄笑说:“我应该比你大,倒是可以论平辈,因为你二叔是我的师叔。”
裴芝玉被她逗得笑起来。
她是个乖孩子,没见过赵幼澄这种不讲道理的人。
赵幼澄说着,将手上的一串珊瑚摘下来送给她,“我也没带什么,就图个吉利,你别嫌弃才好。”
裴芝玉不敢接,回头看母亲。
徐氏也不好拒绝,她虽说是平辈,但说话做事一派长辈的样子。
裴芝玉戴了手串细细看着,像是很喜欢。
徐氏见她以小辈论,忙说:“蕴玉当年是有幸得先生指点书法,也不曾拜在先生门下,怎么能承殿下一声师叔。”
赵幼澄边走边说:“在姑苏的时候,我先生都已经让我奉茶给师伯和师叔行过礼了。”
徐氏听得惊讶,显然蕴玉从来没有提过。
赵幼澄猜裴蕴玉肯定没提过,他巴不得没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她要治一治那位刘大人,就要有个理由。
等穿过正堂,往北的院子里走,宅子里并不华丽但很古朴,进了院子她仰头看了眼笑着说:“这颗青槐大概有百年了。”
徐氏:“差不多吧,这里是裴家祖宅,从开始它就在了。”
赵幼澄也不执着,只管说:“早该登门拜访,给老夫人问安。”
徐氏不敢托大,满口说:“母亲已经不大出门了,殿下只管来就是了。”
等进了院子,北上房门口的女婢们已经等着了,徐氏让她先进门,然后招呼了一声:“母亲,殿下来了。”
裴夫人年纪确实大了,看起来比康亲王家的来王妃都年纪大,见了她立刻笑起来,满口称赞:“真真是玉一样的人物。”
赵幼澄垂首恭敬道:“赵阿鲤见过老夫人,问老夫人安。”
徐氏没想到,她当真随蕴玉那边,行了小辈礼。
立刻提醒老夫人:“殿下称蕴玉一声小师叔,这么一来,倒是让我占了便宜。”
老夫人笑着说:“殿下称他一声师叔,是抬举他,蕴玉做长辈若是没有长辈的样子。
你只管来和我讲。”
赵幼澄原本想多聊一聊,才不动声色问一问,结果老夫人将话直接递出来了。
她立刻就说:“师叔自当是长辈,年后四月大师兄就要成婚,又逢皇祖母大寿,到时候怕是会在京中成亲,师叔自然是长者。”
这话不说还好,此刻说出来给裴老夫人会心一击,蕴玉的师侄都要成亲了,他的亲事却没着落。
好不容易看上一家,结果人家看不上裴家门楣。
老夫人立刻不说话了。
徐氏吓了一跳,没想到好好地怎么聊到这里来了。
赵幼澄见老夫人年事高,不是那么清明了,可见裴岘的婚事让她伤心了。
所以才问:“年前听表哥说师叔定了亲,我特意让他们南下搜罗些好玩的,搜罗奇珍的人还在江南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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