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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音耳朵烧红,咬紧了唇,有些无措地看着旬夫子。
孙叙叙皱紧了眉头,连韵部都不会,这人是如何考进来的?旬夫子也气极了:“来书院却不会韵部,你学的什么?”
宴音声音小了下来:“墨经策论……”
“什么?”
旬夫子怀疑自己的耳朵,“那你来说说何为安国全军之道?”
宴音听到这句,心里终于略微放松了下来,尤洺詹刚好和她说过。
少女站直了身子,娓娓说起了自己的见解,嗓音清动,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柔糯。
旬夫子板脸听着,看来确实不是草包,答话也很大方,只是学错了方向罢了。
旬夫子说了句“不错。”
这算是认可她了,摆摆手让宴音坐下。
但夫子心里却也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哪请的不靠谱的先生,教女子这些。
底下女弟子们见她真的答上来了,又窃窃私语了起来。
蒋英涵见宴音没出多大丑,心里更气。
天空慢慢被乌云遮蔽,几声夏雷打过,书舍里吹入了凉风,看来应是要下雨了。
课上完了,庭院中果然落下雨滴,宴音还呆呆地看着。
有几个人从她身边经过,看了看宴音,几声嬉笑落入她耳中。
出了书舍,青芝早在门口等着了,接过她的书笈说道:“小姐,你猜我方才看见了谁。”
宴音有气无力地问:“谁?”
“就是先前在书肆遇到那对恶主仆,我看到那个凶悍的丫鬟了……小姐,你怎么垂头丧气的啊?”
青芝在她眼前摆了摆手。
宴音听了她的话,才忽然想起来,课上点她名字的那女子,不正是书肆那个恶主吗。
真是冤家路窄啊,看她那恶意满满样子,自己怕是流年不利才碰上这奇葩。
宴音抓过青芝的手,捂在心口:“小姐我,今天丢人丢大了。”
雨势越下越大,顺着廊庑的陶瓦落成一根根水线,二人的说话声被淹没在了雨声里。
往大门处走去的路上,却见了人群都在廊上赌着,上前看才知道是院内刚移植的松树,因下雨泥土松塌倒下了,砸断了一节廊庑。
丫鬟小姐们都在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没人愿意冒着雨跨过横岔的大树枝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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