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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调随着呼吸起伏,像被磨砂不断打磨过的沙哑。
不会水的人想要逃生,求生欲使他疯狂挥舞手臂想要浮出水面,但最终还是失去呼吸的权利,坠入深渊。
洵追站在床前,俞聂生所有丑态尽现于他眼中。
一点都不好笑,一点都不值得可怜。
所有的表情和动作加在一起,令洵追觉得愤怒。
“这么痛苦为什么不跑。”
他轻声。
不是所有感情都会这么痛苦,但俞聂生和薄阎一定会很痛苦。
洵追刚来,不清楚这两人到底发展的到什么地步,但从晏昭和对俞聂生的态度和称呼来说,俞聂生对于薄阎一定很重要。
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感情本就与男女不同,不被世人所接受,不被任何道德纲常容纳。
洵追弯腰轻抚俞聂生的脸。
“如果痛苦,就该跑,跑得远远的。”
“如果伤害你,就该以怨报怨。”
话音刚落,俞聂生睡梦中无意识哭着说:“不。”
真可怕,他收回手。
雨没停,还在继续下,洵追坐在门框边擦拭佩剑,帕子来回擦四五下,他猛地站起带着剑冲进雨幕中。
雨天雾大,洵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去哪,只是不想让自己停下。
俞聂生的样子太难看,他觉得和俞聂生待一起都会感到难过。
雨水劈头盖脸浇下来,他浑身湿透,长发湿哒哒贴在后背,洵追将额前的发都捋至脑后。
蝉不叫,风还在吹,最眷恋盛夏的当属雨水。
他顺手挥剑,劈下来两三根细竹,竹竿倒在他脚下,其中一根擦着他的手背,相接触的那部分皮肤立即变得滚烫。
洵追摸摸手背,似乎是被伤到了。
一切因雨而起的灾难,在晴空万里中被短暂镇压,也能在下一场湿润中重新燃起。
快马来报,临时堤坝塌了。
趁着还没上早膳,宋南屏抓紧时间为洵追处理手背上的红肿。
宋南屏问洵追昨晚去打架了吗?洵追小声:“手脚利索点!
别告诉别人。”
其实处理划痕并没有洵追想象中的简单,伤口里还扎一些细小的竹刺,全部都要用镊子挑出来。
宋南屏手边没有趁手的工具,只带着纱布过来,他反复观察几遍带着洵追去他房里找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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