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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鄂和许兴舟还在海关,望眼欲穿地等待赛艇驾驶舱里的宝贝,期待着满载而归。
这两人,只不过是一场空欢喜。
想到这里,江衍鹤恶劣地笑了一下。
他搭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薄削肌肉随着动作和毛巾磨挲,隐秘的性吸引力就在踱步之间表现出来。
垂眼松松地给自己绑上纱布,牙齿咬着纱布一端系了个结。
他低头咬住纱布的动作更显得棱角分明,侧脸线条流畅,带着一种凛冽的、侵略性的英俊。
一如野兽吞噬猎物。
出海关,他就坐上了回京域的私人飞机,一路风尘仆仆,没时间修整片刻。
他不习惯别人服侍,干什么都亲力亲为。
换药受伤这件事,连私人医生都没有通知,更别提去江氏的私人医院治疗。
任何惊动康佩帼和江明旭的情况,江衍鹤都不会让其发生。
他独来独往习惯了,有什么不舒服的事随便吃点药片完事,所以胃病拖到手术的地步,都没去过医院一次。
人活着不能靠蚕食别人的怜悯作为养分,所以被人施舍一样,给予慰问和关心,这些情绪都不必要获得,都可以舍弃。
跨出门,去衣帽间随便套了件白衬衫,发现之前精确到厘米的衣架,被人挪动了位置。
他掀起眼皮,撩着衣袖嗅了一下,每件衣服似乎都被礼汀触碰过。
想起她渴求又湿润的眼睛,和那几天被他欺负得泪水涟涟。
只剩下如同醉酒后醺丽情色的模样。
江衍鹤没来由地笑了一下,抬手,一粒一粒扣上衬衣,受伤左手的袖口折起来,露出一截幽蓝静脉,像连通心脏的河流。
摘下来的丝带全是血迹,干涸了有些脆感。
他随便找了一件西服的内袋塞进去。
置于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刚回国,他给罗彬放了假,秘书位置由父亲的第二秘书长林觉葆担任。
对方一大早用skype联系他。
“江少,这次去尼斯接赛艇遇到了什么危险吗,朱鄂一大早就把许兴舟派到明旭来兴师问罪了,说找你要一个说法,已经等你了三个小时了。”
江衍鹤单手点开电脑,微微弓身,捡起礼汀掉落在床畔的长发。
乌檀木似的黑发,细弱地卷在他指节间。
他锋利侧脸,匿在薄凉的晨风中,看不真切:“所以呢?”
“许兴舟一直怒声训斥,说必须让江少您出来给个交代。
他也不说原因,问他们是因为何事来的,对方就情绪激动,说您把他在船上运的东西弄丢了。”
“是吗?”
江衍鹤尾音上扬,似是戏谑:“轮渡上哪有什么东西。”
“许兴舟都要急疯了,说他的名画被靠岸前那场暴风雨淋湿了,这几天他一直在等待鉴定,发现心心念念的画被换成了赝品。
还有一颗奥本海微蓝钻,也在游艇上消失了。”
“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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