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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朝兖州-截仓郡,乡村的土路上驶来一架牛车,乡人们抬头望去,车架上一个翻着金底的迂牌轻轻晃荡着,中间一个花体的谢字,镶着一圈碎金般的暗纹。
鱼鳞牌在阳光下晃的眼生疼。
乡人们敛了神色恭敬,只轻轻一礼就继续干自己的事情了。
“哎!
这次哪位贵人出巡。”
一个肤色黝黑的汉子把着木锄小声问道,他是才从南边逃难过来,好容易找到这边可以落户的地方。
谢家族地广袤,基本上半个县都说的上话。
这族地的公田能在这灾荒年间给人一口饭吃,不愧是传承百年的名门望族。
旁边的老农弯着腰等到牛车走远了才直起身子,慢条斯理的道“是宗家子。”
他满是皱纹的脸上与有荣焉“嘿今天运气真的好,竟然能看见宗家子的车架。”
黑脸汉子莫名,往日里看见贵族路过不都恨不能躲的远远的,这仓郡也是怪平民遇见贵族只是低头已是恭敬,并不下跪。
他来仓郡已有半月,这路边的大田内讨口饭吃,眼瞧着贵人的牛车来来往往却鲜少有农人起礼的。
看他脸上不以为然的神色,老农也不在意,“你呀才来,要不当今宗子定下遇贵人不用下跪,那有现在好的日子。
往日里靠近路边的大田就因为这个都没人愿意来,谁也不喜欢活没干多少天天跪在泥地里不是?”
见黑脸汉子没说话,老者又道:“你们逃难的能在这仓郡安定下来也是宗子提议的,要不你们还不得和其他人一样赶去都城?”
说到这黑脸的汉子脸色蓦然变红了,吭哧了半天。
“原来是恩人当面,某实在是不敬了。”
说完也不顾脚下土地,趴在田埂上朝着马车方向。
结结实实磕了个响头。
身后的老者等他磕完才慢悠悠的过来拉把,“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心眼呢,贵人说了不用跪的。
下次可不兴这个了。”
黑脸汉子顺着力道起身,面上憨憨笑着满脸的恭敬之色看向马车的方向。
殊不知,这一幕被车内的人瞧了一清二楚,“哎这些乡老还是这么能,这驯人倒是有一手。”
说话的是个利落的丫鬟,身着青黛面上虽显着无奈却眼中带笑,撑头间不错眼的看着香帐里一个侧卧的身影,看着主人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遂压着嗓子和驭者闲话。
“今年的收成还行啊!”
青黛无聊极了,这陌道也不知道修修,这牛车速度慢不说还老是晃得人昏昏欲睡。
“今年年景不错,看样子宗家提出的土肥法还是挺有成效的。”
说道宗家两人都顿了顿,那青黛丫鬟撇撇嘴,好一群老不羞,这本是女君提的,结果名头全让他们占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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