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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蓝红交替,萧阈的声音低淡,音色和腔调非常抓耳。
他语速很快,像质问又在表达不满。
和周围观众一样,黎初漾纯当欣赏音乐没有多余情绪,猜想歌名Fakeone暗喻现实而不是特指某人。
语速越来越快,左手握的话筒尾端上扬,灯光一暗,舞台只剩白色光柱,他站在其中,仰起头,鼻梁秀拔形成折角,下颌缘紧绷出分明线条。
“困在约定背后的我并不亏欠你被欺骗的恨意藏在卑贱里”
“虚假主导的电影起身离开其实没有多难押了一万个韵的不愿意剧院胶片已经播完”
寥寥几句歌词的情绪太饱满,仿佛是他情绪的宣泄口,她的心尖往下坠,产生共情。
伴奏慢下来,钢琴音键敲击着,他唱出副歌。
“Whenthehotlineblingfakeoneshowin’wrongthing(当铃声响起,虚伪的人展示虚情假意)”
“Eversinceleftthecityireachbacklikewinonemillion(自从离开这座城市,我找回状态,就像赢得一百万)”
腔调辗转低回,萧阈低头,深邃目光压在凛冽眉骨。
黎初漾有瞬间的怔仲。
浓稀不匀的光,视线被薄镜片阻挡,他的眼神无法辨清,她觉得他似乎在看自己。
零散的音键,诺大的空间好像只剩下两个人。
他看着她,喉结上下攒动,发出涩声,“Butthefakeone,eventome(但论虚假的人,我也一样)。”
歌词通篇阐述对“虚伪的人”
的恨与远离,最后却说
——我也是虚伪的人。
所以,前面都是假话。
观众静默一瞬爆发尖叫,拥上警卫线,极为热情想握台上人的手。
萧阈利落收麦,鞠了一躬,什么也没说,撕开步子转身离开。
他一贯的低调做派,仅专注于音乐。
脑中茫茫空白,黎初漾凝视那道神形极具相似的背影。
耳朵依稀还有回音,旁边薛之宁和男生说真好听,她攥住掌心,稍探头看向沉默的林魏赫,“林魏赫,我的东西落你车上了。”
“什么东西啊?”
薛之宁疑惑,见她情绪不对,转而牵住她的手,说:“陪你去拿。”
黎初漾拍拍她手背,摇头,“不用,你好好看演出。”
演出持续燥热,808门口的路进出不完整,每道砖石缝隙成为小小陷阱,一个不注意高跟鞋鞋跟卡进去。
黎初漾弯腰拔鞋跟。
林魏赫看她,身侧手指往里蜷了下,“弄得出来吗?”
“嗯,高跟鞋这玩意果然不适合走路。”
她语气轻松说着,心中却持续酸麻。
鞋跟拔出来后,黎初漾垂眼不语,林魏赫也无交谈意愿,缓了好一阵,抬头,绒长的睫毛掀开,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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