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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解决了万道剑影,但梅良玉也算不上好,他皱眉瞥了眼手臂和掌心的剑伤,伤口萦绕着属于重剑·残英和轻剑·雪浪的戾气,在他运行五行之气的时候侵入体内,扰乱他的五行之气运行,使之逆乱。
隋天君往前走去,朝阵中的梅良玉高声喊道:“你拦得住一次,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五行之气逆乱,是每一个九流术士都害怕的事。
哪怕是医家弟子,妙手虽然能消除逆乱,却无法自医。
他绝对撑不过第二次万剑攻击。
隋天君刚要动,忽觉天上异样,悬日中出金乌赤箭的鸣叫声,两人都是一惊,不约而同地朝天上看去,只见一抹耀眼的金色划过天幕,落在雪山的另一边。
梅良玉心有不祥的预感。
若说今晚是文阳辉必杀他的局,这金乌赤箭应该是朝他杀来才对。
那雪山的另一边有什么?
察觉金乌赤箭异样的,不只二重机关岛内的人。
机关岛今夜有雷暴风雨,海浪翻滚卷起数十尺,黑羽白头的海雕在雨夜雷声中飞往远方,飞上坐落在东方天宫之上的司徒家。
司徒家祖母的露天庭院中栽种着许多花花草草,百花拥簇中央的几棵参天大树。
每一棵都有千岁年纪,根深叶茂,盘根错节地坐落在宽阔的花草庭院中。
海雕落在光秃秃的古树枝干上,转了转眼珠,盯着在树下石桌边清理棋盘的白衣女孩。
才十三岁的司徒铃头全部扎起,包成两个花苞,以簪固定,再束上两根绣有花纹的金色带坠在身后,瞧着十分可爱。
司徒铃抬头看了眼海雕,朝它招手,海雕轻盈地落在石桌边缘,爪子可怜兮兮地抓着石桌边,不敢踩着她还未清理好的棋盘。
“你倒是很久不来这了。”
司徒铃若有所思地说着,见海雕昂着脑袋看自己,眼睛一眨不眨,便从袖中拿出两根细长的金针,沿着海雕的左眼边缘拨弄,将它的机关眼球摘出。
司徒铃以金针夹着漆黑的机关眼球,睁只眼闭只眼盯着,机关眼球内转动着一缕金色的五行之气,她的眼眸也随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窥见了这缕五行之气记录的景象:
被叫走的梅良玉、拿着九骰的文阳辉。
“哎呀!”
司徒铃看完后急匆匆地朝庭院深处跑去,边跑边喊,“祖母!
不好啦!
文阳辉拿着机关九骰把良玉哥哥带去二重岛啦!”
机巧阁内,满鬓银的司徒家祖母正站在屋檐下看远处雷电,枯槁皱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单从面相看像是迟暮的百岁老人,可挺直的腰背却像是年轻人,露在衣袖之外的手掌肌肤白皙,骨节分明,细看之下,能在皮肤纹理之中瞧见若隐若现的金丝。
司徒祖母听见了司徒铃的喊声,只动了动漆黑的眼珠。
站在旁侧的玄衣青年司徒瑾却悄悄松了口气,他本是在这听祖母训话的,司徒铃这一嗓子喊得及时,听起来像是出了大事,祖母肯定没工夫再训他。
文阳辉讨厌梅良玉的事大家都知道,他们都是同辈一起长大的孩子,虽然如今没有什么交集,在学院也是各过各的,但小时候那点事司徒瑾却是记忆深刻。
司徒铃急匆匆跑来,金针夹着的机关眼球没掉,她递到祖母身前说:“您看。”
司徒瑾也凑上去看热闹,结果却什么都没看见,狐疑地望向司徒铃,见她甩了甩机关眼球,皱起秀气的眉头,还有几分稚气的嗓音泄气道:“哎呀,机关眼球内的五行之气保存不长,消失了。”
“可是我看见啦!
是真的,文阳辉拿着机关九骰,还把一个漂亮姐姐也关进去了。”
司徒铃肃容道,“他想杀两个。”
“漂亮姑娘,不会是南宫岁吧。”
司徒瑾沉思道,“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她上机关岛了。”
司徒祖母淡声道:“青阳南宫家?”
她声音沙哑,有掩盖不住的年老沧桑。
司徒瑾点头:“南宫岁是梅良玉的师妹,按照文阳辉那脾气,确实有可能迁怒跟梅良玉关系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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