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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个,他再次双手托腮,心想,因为没有仪器来精准定位病灶,所以他也不知道这次手术到底是只切一部分肺,还是右肺全切,可能连医生他们也不清楚。
x光已经诞生,但道济医院没有这项设备,不然医生们大概会更心里有底。
不过不论是切肺叶还是切全肺,放在前世,如果是微创版本的话,这两个手术还能定个三级的难度,直接开胸去做的话,难度只有二级。
温蒂医生能做得下来吗?月红招的运气够不够啊?
郎追试着在脑海中模拟着这个时代的手术,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傻阿玛和弱鸡二叔今天要去做助手,他就觉得手术的开场一定是这两人的斗嘴。
温蒂医生配好的氯|仿通过静脉注射送入月红招体内,月红招躺在手术台上,看着上方的灯光,逐渐失去意识。
接着医生们要为其气管插管,全程维持气体麻醉,温蒂医生提供的是氧化亚氮。
郎善彦亲自插好管,月红招静静躺着,什么不舒服的反应都没有。
郎善贤道:“接受麻醉的病人是把什么都交给医生了,现在就是一刀割他脖子上,他也不会觉得痛。”
郎善彦冷冷道:“割什么脖子?割肺!”
郎善贤笑道:“嗻。”
说话间,月红招被推成侧卧位,护士已将器械点好,放置于推车上,随时可以递给温蒂医生。
温蒂医生刷完手过来:“经过术前诊断,我们确认月红招的病灶位于右肺上叶,因此我们从后外侧路径,也就是第六肋床进去,把胸部垫高点,不然肋间隙太小了,我看不到里面。”
说话间,准备工作就绪,手术部位消毒,铺上手术洞巾,温蒂医生将过程早脑子里再次快速过了一遍,以自己最熟悉的执笔式握住手术刀,在月红招的皮肤上直直一划。
接下来是皮下组织。
人体黄色的脂肪暴露在医生们眼中,但并不碍事。
朗善贤道:“幸好月老板是个瘦子。”
()温蒂医生深有同感:“嗯。”
她曾在做手术时被患者的脂肪溅一手(),而且术后脂肪液化?()?[(),伤口久久不愈,可麻烦了。
说话间,斜方肌、背阔肌、菱形肌、后锯肌、前锯肌也被切开。
“分离软组织。”
手术时间越长,感染风险越高,温蒂医生的动作并不慢。
看到肋骨时,温蒂医生看到了骨折留下的伤痕。
但她现在要将骨头撑开,因为两根肋骨的间隙太小了,只有2厘米,手术刀无法探进去切肺。
“肋骨撑开器。”
月红招的肋骨被一点点撑开,这曾被打断的骨头在此刻是如此坚强,它们的间隙被撑到了原来的10倍,20厘米,却依然没有断裂。
即使月红招此时安静地只剩呼吸,他的骨头依然展现着旺盛的生命力,心包之中的心脏也有力地跳动着。
病人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活下去”
。
手术台边的医生们无数次从病人们那里接收到这些信号,他们也无数次的回应。
肺部终于露出来大半。
温蒂医生这时惊叹道:“只有右上肺叶,善彦,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只靠中医手段和听诊器就准确定位了他的病灶位置,而且他的肿瘤没有扩散到肺中叶,控制得真好,你用了什么药?”
郎善彦:“我们可以在手术结束后再说这个,温蒂医生,我愿意将药方给您看,不过中医讲究一个人一个药方,这个肺癌患者的药方未必能应用到下一个身上。”
温蒂医生:“听起来佷复杂。”
郎善彦拉着钩,心中却不自觉想起了寅寅,在他为月红招看病时,寅寅也提出用听诊器为月红招看诊,因为他是个很可爱的孩子,病人们一向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而在完成听诊后,正是寅寅用坚决的态度,认定病灶就在右上肺叶。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那孩子非常敏锐,非常有天赋。
被阿玛隔空夸赞的郎追对小伙伴们说:“我阿玛开药的水平非常高,我在这方面都有点崇拜他了,他能仅用药就治好一个小孩的哮喘,我至今弄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而且他开的药很便宜,那孩子的父亲是卖驴肉火烧的,但也负担得起医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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