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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这世上的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他软成这样,张氏和伯府当然不将他放在眼里,他但凡硬气一些,他们肯定会有所收敛,不至连他们二老都跟着受张氏的气,一直被当犯人关着,孙子也不给见……说到底,都是他太‘软蛋’闹的!
骂得施延昌是又气又羞愧,还想在自己爹娘面前撑住最后一丝遮羞布,到底答应了他们等他下次休沐,便带他们去伯府走亲家。
可惜现在看来,张氏明显不配合,偏她又没把话说死,只说‘忙完了再说此事’,他便是有话也说不出,有气也发不出了,毕竟那是张氏的娘家,她不同意,不先打好招呼、打点好一切,到头来他在他爹娘面前,只有更丢脸的。
施延昌只得强笑道:“太太说得也有理,那便等大家都忙完了这阵子,再说此事吧。
不过带爹娘到处去逛逛,却是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不如后日我们一家人都去逛逛,也好让孩子们都趁机散散,太太觉着怎么样?”
不想张氏仍是淡笑着婉拒了他:“就老爷带了二老四处去逛逛吧,如今这天气乍暖还寒,宝儿迁儿都还小,万一吹了风着了凉,不是闹着玩儿的,清如更是病不得,不然误了大事,后悔也迟了。
老爷后日只管带了二老安心游玩去,我会看好家,照顾好孩子们的。”
脸可真大,还想让她跟了那对老不修的去外面四处逛,万一遇上了熟人,她光在自家丢脸不算,岂不是还要丢脸丢遍整个京城了?!
施延昌没想到自己都退而求其次了,张氏竟还是不肯配合,终于强笑都笑不出来了。
张氏别忘了,她早已经是施张氏了,却如此不把他、不把他爹娘放在眼里,他、他、他要不是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上,他休了她!
张氏当没看见施延昌的黑脸一般,扬声叫起“珠玑”
来,“珠玑,老爷要去书房睡,你抱了老爷的被子,服侍老爷过去吧。”
待珠玑进来屈膝应了“是”
,自顾忙活去了,又自己屈膝一礼:“恭送老爷。”
施延昌气得不得了。
张氏越来越不把她放眼里了,可别忘了,清如始终是他的女儿,他也未必就会一辈子都看常宁伯府的脸色,既然她不肯“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以后他得了势,可别怪他无情!
施延昌想到这里,深吸一口气,终于拂袖而去了。
张氏这才站直了身子,与林妈妈道:“让人打热水来,服侍我梳洗了,早些睡吧,今儿也够乏了。
对了,明儿让人把嬿儿的屋子打扫一下,过两日我要接她回来。”
林妈妈闻言,皱眉道:“家里如今这么乱,太太真要这么快就接大小姐回来吗?没的白让大小姐也跟着受委屈。”
尤其家里如今还有个那样不堪的色中饿鬼,大小姐便是不慎让他看上一眼,都是亵渎与耻辱!
张氏苦笑起来,“再受委屈也比在伯府强。
嬿儿今儿告诉我,她前几日小日子,腰痛得都直不起来了,还要帮着蓉姐儿做针线,但凡流露出点不舒服的样子来,还要被蓉姐儿的丫头们背后说她‘来了咱们伯府就不走了,日日都白吃白住,帮着大小姐做点儿针线怎么了?’,妈妈听听,这话没有上头的授意,哪个丫头敢说?”
林妈妈已经气黄了脸,“简直胡说八道,太太和大小姐哪次回去,不是大包小包?哪次太太孝敬太夫人,送给伯爷和其他人的礼物不是价值不菲,伯府有什么事,太太随的礼金哪次又不是头一份儿?算下来大小姐就算吃穿用度都在伯府,一年下来也尽够了,何况大小姐吃穿用度基本还都是自理……也就是我当时不在,不然一定撕烂那些个贱丫头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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