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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冲似未听到,直等到谢玿不耐烦了,才悠悠放下手中的书,淡淡屏退左右,目光平静却又有些凉薄冷淡的看着他,“如愿了?”
那方才还委屈着的人却紧紧咬了下唇,似叹道,“可惜了一个蕙质兰心温文典雅的姑娘,有眼无珠得很。
那书生一无是处,究竟有哪里好?”
“哦?夺魁的是位书生?才子配佳人,倒也是一段佳话。”
分明是笑语,却不见太子殿下脸上带半分笑意。
“才子?是个书生就能称才子?那我也读过书,怎的从来不见皇兄夸过我半分?”
一不小心,又叫他把话题说岔了去。
赵元冲此次似乎也不准备应付他没来由的幽怨,只还是淡薄的抬了抬眼,意为叫他继续说,也可不说,也可立即出去,左右是没半点将他看在眼里的意思。
那人见赵元冲如此,更气闷了,口下也愈发咬牙切齿,“是,才子,可不是么,吟风弄月花前柳下的本事我是真不及人家,这么说来那李婉韶也不算有眼无珠,我这种没什么才华的二流子在她窗下苦口婆心的劝上半夜,也不如那书生不要钱的几首打油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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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冲眼看他眼中一阵不甘闪过,心中一痛,袖中的手指不自主紧握,讷讷自语道,“你…劝了半夜?”
“嗯?啊,是啊。
自然喽,实在不巧得很,我前些日子在沉水巷口见着那叫陈叔临的书生,与一个美貌女子眉来眼去你情我侬的,也是深情难舍的很,李婉韶何苦再与他纠缠,跟了他倒还不如跟了我,我样貌好武艺好,待她也自然很好。”
方才赵元冲心思一动,心底的念想便难以克制,此刻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冷了下去,便缓缓闭了眼睛,双眉紧促,捏着书页的五根手指冰凉如铁。
谢玿见他这副模样,心下微有些无措。
他多少知道几分这皇兄的性子,表面看起来温柔和煦,却实是独断果绝,心思缜密,或也可说是心狠手辣。
他试探着唤道,“皇兄…”
赵元冲道,“待她好?你可知道怎样才算待她好?”
“就让她吃好穿好,不要欺她打她,想要的都给她呗。”
听他口气无辜,赵元冲心中苦笑一番,再抬头已是一派平和之色。
“算了。
你可有着凉?”
谢玿展了展双臂,笑道,“初时有点凉意,不过不碍事,臣弟身强体健,一些凉风还伤不得身子。”
赵元冲失笑,“你那身骨也算强健?又瘦又干瘪。”
他不是不知道这话触了谢玿痛处,却也只笑不语。
谢玿果然美目一瞪,十分认真,“怎么不算强健?干瘪就就哎!
皇兄别不信,来来来,去外面,我与皇兄过两招。”
赵元冲又是一笑,“罢了罢了,我着了风寒,没有你这样强健的身骨。”
谢玿立时拍案而起,一跺脚,语气不无羞怒,“皇兄你!
你…你…”
终是无言以对,愤然甩袖而去,顺道带走了桌上未冷的杏蓉糕。
赵元冲直笑着发怔,到再也看不见一片衣角了,回身拿起那方写好的锦折,似愉快的扔到辰良怀里,“拿去烧了。”
“这…是。”
怎的刚写好的折子又要烧了?辰良犹疑的看了看他面色,不敢再多说,缓缓躬身而退。
盆中的火渐渐旺起来,辰良伸手在苗上暖了暖,自怀中掏出折子,只是入夜的天实在冷的紧,冻僵着的手并不如平常好使,一个不慎,折子便掉在地上散开。
他叹口气弯下腰正要捡起,却刚好撇到那笔迹清晰的几行字,顿时大吃一惊,手忙脚乱将折子投进火中毁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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