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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晏棠沉吟道:“这样啊,那也好,麻烦沈医生了。”
沈译沉默半晌,像是有话要说,季晏棠问:“怎么了?”
“没什么。”
在挂掉电话前,季晏棠听见沈译说了句极轻的“对不起”
,声音轻到让他误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过他也没时间去想这事,挂了电话他就往屋里冲,“陈南树,你到底想干什么?沈医生说你不治疗了是怎么回事?”
他边说边推开门,进门就看见陈南树怀里抱着一只黑不拉几的丑狗,慌里慌张地好像要把这狗藏起来。
季晏棠深深吸了一口气,“陈南树,这狗是怎么回事?”
陈南树把黑豆抱的更紧,好像下一秒黑豆就会被季晏棠抢走扔出家门一样,他说:“捡的。”
“你捡狗怎么不告诉我?”
“……”
陈南树沉默一会儿,小声嗡嗡:“你不会让我养的。”
季晏棠骨节按的咔咔响,也不是气陈南树捡狗,他是不喜欢小动物,但他当年也是让陈南树捡回家去的,他气的是陈南树什么也不和他说,那样子就跟他是什么大恶人一样,难不成他还能真把狗扔了不让陈南树养不成?
这一晚上的火气都攒一块儿去了,季晏棠觉得小腹里都是燃烧的火焰,他几步上前,夺过陈南树手里的黑豆往地上一放把人按倒。
………
“汪汪汪!”
黑豆以为自己主人被欺负了,叫的很凶,极力想往床上跳,奈何腿短,根本上不去。
季晏棠直起腰,瞪了眼黑豆,故作很凶的样子挥了挥拳头:“叫什么叫,信不信把你炖了煲汤?”
狗不老实,人更是不老实,季晏棠掐着陈南树的下巴迫使他抬眼看着自己,“陈树苗,你让我舒服了,我就同意你把狗留下。”
陈南树老实了,他也不动不出声,甚至连看都不看季晏棠,眼睛闭着,却跟什么似的,把季晏棠的魂儿都快勾走。
这世上一物降一物,季小公子不可一世,而陈南树软的跟团面疙瘩似的,却总能无意中把季晏棠治的一愣一愣的。
情动时季晏棠在陈南树耳边低声嘟囔:“我怎么就他妈那么喜欢你?”
黑豆叫唤累了,趴在一旁的地板上,下巴搭在两个小爪子上,舌头耷拉在外面呼呼喘着热气。
那边的黑豆安静了,这边的两个人也进入尾声,季晏棠缠着陈南树,一会儿戳戳这儿,一会儿戳戳那儿。
陈南树还闭着眼,季晏棠知道他没睡着在那里装死。
季晏棠身上舒坦了,心里的火气也消下去大半,他将陈南树的手放在手心里,用指腹轻轻碰了碰他手上的冻疮。
他稍微动动脑筋就知道陈南树又是跑外面送外卖去了。
“你是不是去送外卖了?”
陈南树不吭声,但睫毛颤了颤,季晏棠扯了扯嘴角,就知道陈南树在装死。
他伸长胳膊去拿放在桌上的手机,想也知道陈南树没买药,他点了个跑腿买药,又把手机扔到一边。
季晏棠手欠,上手扒陈南树眼皮,陈南树装不下去了,翻了个身要往旁边跑,奈何季晏棠一双长腿缠的紧,根本跑不开,折腾半天才挪到床边。
黑豆看见主人动弹,激动地往床边跑,小短腿蹦啊蹦的,想让主人摸摸头。
季晏棠压在陈南树身上,越过陈南树在黑豆的脑袋上不轻不重弹了一下,颇为幼稚地宣示主权:“他是我的。”
黑豆发出呜咽声,两只小爪子急得直挠床。
“就为了养这只丑狗大冷天跑出去送外卖?”
季晏棠是个多聪明一人,看见黑豆就想明白了先前还答应他老实在家的陈南树为什么又跑出去送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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