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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
宋卿时打断,“别说话,把眼睛闭上。”
江晚之照做,紧闭双眼躺在榻上,宋卿时贪婪地看着她的脸,这样才对,没有眼中的彷徨不安,没有言语时的谨小慎微。
他的妻子就该是沉着冷静,泰然自若的样子。
天色未明,两盏灯笼顺着崎岖的山道下来。
宋卿时沿街而下,披风将怀里的人盖得严严实实。
马车就停在山脚,宋卿时把人放进马车里,替她安置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看了片刻后离开马车,放下了帘子。
“务必将她安全送到。”
宋卿时表情冷然。
“大人放心,此次定不辱命。”
戴斗笠的魁梧男子跳上车辕,手中缰绳一抖,马车平缓前行。
薛辛手中的灯笼一晃,照出了男子的面容,宽耳阔鼻,嘴唇略厚,眉间有两颗略显显眼的黑痣。
马车在黑夜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宋卿时迟迟没有回身。
薛辛出言劝解,“大人,更深露中,上马车歇息吧。”
宋卿时收回目光,“郭自贤屡次提起出城的事,他已经开始怀疑了。”
薛辛点头,“我已安排下去,庄子里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宋卿时略微颔首,搭着薛辛的肩上了马车。
……金水河经年不冻,河上游船依旧在揽客,热闹非凡。
杨顺跪坐在席子上,整个人都显出局促。
好不容易过了个安稳年,原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小姐又派人来带信,说是有事要他办。
“小姐让我盯着宋家,我都盯着呢,但府上的确是没什么新鲜事,也就是府上可能要办喜事了,我是说可能,前几日听老夫人说了一回。”
帘子将船舱一分为二,余晚之依旧坐在帘后,手中捧着茶碗暖手。
立春已过,却不知寒意为何依旧料峭。
帘子下轱辘滚过来一个小瓷瓶,不到半个巴掌大,看着精巧。
杨顺拾起来,感觉里边有东西晃荡,像是酒或水。
手中的东西立时变得烫手,杨顺心想,该不会是事情办完了想要灭口吧,在这船上将他毒死,在寻个僻静的地方直接推入河中,神不知鬼不觉。
就和刘寡妇差不多的死法。
余晚之扫了一眼,见帘子外杨顺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问道:“你怕什么?”
杨顺跪爬两步,却不敢穿过帘子,趴在席子上磕头求饶,“求小姐饶我一命,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还有用,还能为小姐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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