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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大宽阔的身影笼罩着她,就好似夜里伏身在上面一般,任凭她想要如何逃脱退却都寻不到出路,又被他深眸凝盯着,令人觉得少许的窒息。
“夫君想要什么谢意?”
方幼眠轻声试问。
见她又拉开了距离,喻凛眸底的笑意渐渐散去,心里忽而多了些许少见的闷滞。
为何两人已经圆过房了,且这些时日相处着,也好歹算是亲密了不少,她却总是这样冷淡疏远?同站一处说几句话而已,她不仅不看他,甚至还要退开距离,好是生疏。
平日里也不见她主动攀谈几句,他好歹是她的夫君,又非外男,亦或是洪水猛兽。
“”
喻凛抿唇。
看着她安静淡然的样子,只觉得慢慢积攒了一股散不去的郁气堵在心口。
喻凛也没有多寻她说话的闲情了,故而没有回方幼眠那句问话。
只跟她道,“若是之后小妹再来烦你,你无需顾忌面子,也不要太让着她,她惯常是个喜欢蹬鼻子上脸的,该训便训斥,若是她做得过情,也可适当处罚。”
方氏柔顺似水好说话,喻初很不怕她。
方幼眠顿了一息,“是。”
她哪里敢说喻初,处罚就更别提了。
刚嫁门的那会子,方幼眠便发觉了,喻初对着几房的长辈也喜欢没大没小地顶嘴,有一次和三房的婶婶闹了不愉快,把人气得在家里嚷嚷,偏生崔氏不在家,便找了方幼眠去讲理。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是喻初发了月钱之后新买了一支翡翠簪子,通透好看又名贵,她欢欢喜喜拿着瞧,谁知被三房疯跑的小孙子不看路给撞了,簪子没有拿稳也就摔碎了。
当时喻初气得很,虽说没有动手,却也劈头盖脸骂着攘了三房小孙子好几下,把小孩吓得嚎哭不止,小丫鬟们轮番上阵都哄不好。
三房好不容易得个嫡孙子,可不是心疼呢,当场就训斥了喻初。
两厢吵得不可开交,方幼眠也是头疼,先替喻初给三房婶婶赔了礼数,还从她自己积攒的银子动了一笔,说给她重新买一支簪子,也没叫喻初说句软话,因为喻初那性子根本不会服软,方幼眠斟酌着讲了一句,“婶婶是长辈”
后话还没有出呢,喻初叉腰怪叫,“什么长辈,为老不尊!
我还是她孙子的长辈呢,也没见他摔了我的簪子给我赔个不是!”
随后又对着方幼眠冲叫,“谁稀罕你的银子,你有的不都是我们喻家给你的!”
方幼眠当时怔住了,“”
她拿出来的银钱哪里是喻家给的?都是她做的私活积攒下来的银钱。
可她没有接话,毕竟她的确吃住在喻家,也拿着喻家的月钱,所以只是看着喻初怒气冲冲的面容,不曾反驳辩解。
从此以后,除却必要的交集,方幼眠也甚少搭理喻初了,一年下来,除却家宴,拢共也见不上几面,说不上几句话,到还算是平静。
这桩事情还没有完,夜间崔氏外出打牌在别家贵妇那用了晚膳回来,喻初添油加醋告了一状,崔氏去三房院子里摆了谱,从三房的手里拿了赔翡翠簪子的钱,而后又来玉棠阁责备方幼眠。
她的话说得比喻初还要难听百倍,“你有没有分清楚你是哪房的人啊?就这样看着你夫君小妹被三房欺负,也不替她要赔偿,反而要她给三房那个不知羞的赔礼道歉?只知道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白白吃了我们长房这么多饭菜”
“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是不是还顾忌着当初与你定亲的人是三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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