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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又道:“都说没人瞧见了,那谁知道真假?女人家的出嫁从夫,嫁给了老爷那些个嫁妆也就都是老爷的。”
王张媳妇嗤笑道:“你这话真是甭个混账了,男人靠得住嘛?换了我家那口子早就赌得一个子儿都不剩了,到时候我干什么去?喝西北风啊!”
“姐儿,别介意,我们这不是说那黎氏么,扯到自己干什么。
唉,你说她死不死得了?”
王张媳妇闷笑道:“别做白日梦了,死不了。
这些日子大房与三房走得进,估摸是累着了。”
“瞧着不像?你说她若是死了,那些存在宝金阁里面的东西能不能拿出来?死了,那些东西就都是老爷的了,兴许……”
“别指望了。
你当夏家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是别人家的,再如何那些东西也轮不到给你,当然,若你能够从三爷手中拾掇到一些倒也不错。
只希望到时候妹子别在我这粗使媳妇面前显摆哈。”
柳氏干笑了两声没了话语。
连翘回过神就瞧见夏令涴睁着银蓝色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花圃后面的那一处,显然,方才那些话她也听了八九不离十。
再仔细端详她的脸色,倒比方才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别是气傻了吧?
连翘转过头对着龙芽耳语一番,没多会子,龙芽就朝另一头走了出去,遥遥地喊:“王张嫂子,老夫人在说头疼,正到处使人到处找你呢。”
花圃后一阵熙熙梭梭,有人离远应了话。
夏令涴牵着夏令乾一路回去屋子,偏厅中的大房高氏就急急忙忙抱起夏令乾拉着夏令涴坐在榻上,左右打量:“没吓坏吧?你娘还在屋里,你们别乱跑。”
夏令涴点点头,眼角扫到柳氏已经站在了外厢房,就问:“娘亲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高氏红了眼眶:“你娘亲自嫁入夏家来,从来都没得过什么小病小痛。
今日里人多嘴杂,许是被闹着烦了在犯困呢。”
夏令涴明显不信她,转头问着外面的柳氏唤:“姨娘……”
软软糯糯的呼唤让人心都给揉碎了。
柳氏一愣,转身进了屋子,先给大房的高氏和二房的桂氏行礼,这才皱着眉头对夏令乾道:“别哭,你们还有我这位娘呢。”
这是什么话!
她是诅咒黎氏死还是想要趁着黎氏病着就夺三房的家权?还故意的忽略女儿夏令涴,只哄着儿子夏令乾,都司马昭之心了。
高氏脸色立马就拉了下来,沉喝道:“胡诌什么?”
柳氏故作沉痛地道:“大嫂子,这是我们三房的事儿,您就别插手了。”
高氏冷哼:“整个夏家的内院都是我在当家的,还管不了一个三房的内院。”
一直没吱声的桂氏为难地擦了擦额角莫须有的汗珠子,淡淡地道:“柳氏,你说话可得看看地方,这里不是老太太的院子。
甭管大嫂管不管得着,这屋子里再没人了也轮不到你一个妾侍来作威作福狐假虎威。”
堵得柳氏一口气都快顺不上来。
高氏拍着两姐弟的背脊,眼神如刀子的扎在柳氏身上:“别怕,夏家的人可从来不会让自家的娃儿吃亏受气。
别说你娘疼你们,你爹也是万万不会被一个狐媚子给糊弄了。
再说,你们身后还有伯父伯母堂哥堂姐,凡事有的是人能够替你们做主。”
柳氏翕动着鼻翼哼哼,显然根本就不将这两位正室夫人放在眼里。
别说是她们,就连黎氏自己在老夫人的院子里可都不敢说她一句坏话,更加别说反驳自己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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