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掷地有声。
慕敛春说不出话了。
薛无涯秋筳、春宴,样样都是第一,远山道的弟子心生嫉妒,冷眼旁观,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大能耐。
所以他们明知是死,但见死不救。
楚寒今站起身,拱手行礼:“在下并非故意翻旧账,但以前也有本门弟子在荣枯道殒命。
当时六宗同心协力,找出真凶,并没互相指摘。
行宗主,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找到薛无涯吧?”
楚寒今说话,行江信神色缓和下来。
原因无他,楚寒今的父君,当年是为六宗而死。
行江信没有刚才的咄咄逼人,道:“月照君说得对。
薛无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即使被厉鬼撕烂也剩有残肢残手。
但拿一件衣服来交差,本宗不认。”
说完,他端起茶杯,不再争执。
“既然如此,”
在他侧首,阴阳道宗的两君之一,负阴君敲了敲扇子。
十年前他本是俊美如玉的男子,但因与抱阳君同修,眉眼显出了女相,举止柔媚。
——简而言之,就是个娘娘腔。
他道:“这次再来个六宗会审吧,下一趟天葬坑,将薛氏弟子找出来。”
阴阳道一向与远山道交好,开始和稀泥,会议草草结束。
楚寒今步出议事堂,脑子里沉沉的,绕过几道阆苑准备回月照离宫。
路过夜宴场地,见依然歌舞升平。
薛无涯的事情压着未发,百大家的人并不知情,几位修士正聚在河畔的亭子里说喝酒,十分快乐。
“在下来自阴山北麓,没什么本事,给诸位兄弟表演一段我家乡的歌谣吧。”
说完,修士开始低声吟唱,声音宛如苍鹰振翅,意象极其辽阔。
“我从北疆来,会跳胡旋舞。”
年轻的女修摆弄起肢体,指尖灵巧,十分漂亮。
“这是我从家乡带来的甜点……”
而漆黑的屋檐之下,有一人负剑而立,眉眼被阴影遮掩,看得出来兴致勃勃。
越临一言未发,方才的女修声音洪亮,转向他:“你从哪里来?你会什么?”
越临笑道:“我什么都不会。”
“玩儿赖?这就没意思,”
修士直摇头,“我们都表演了,你是不是诚心交朋友啊?说什么都不会,谁信?”
旁边的修士都起哄:“兄弟,过来,说几句话也好。”
越临似是被说服了,摘下枝头一枚树叶,贴着上唇,送出气流轻轻一吹,音调清亮,宛如莺鸣草叶间,悦耳动听。
不远处,楚寒今怔了一怔。
他顿住脚步。
越临吹奏这曲江南小调,名叫《杂花生树》,在江南传唱度极广,上到耄耋下至垂髫,无一不会哼唱。
若是夜里孩儿不寐,娘亲便搂着他,坐在水乡月夜中,听水流的潺潺声,和着这支柔软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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