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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了,在刀旁顿住,浑身疼,六神无主,嘴角不停向外溢着血,感觉自己也要死了。
他最近没跟江昼亲近,还跟别人开玩笑说师尊死了,现在江昼真的死了,他心里既愧疚又难受,忍不住地恨起江昼。
他们还没有成亲,江昼说死就死了,他现在就算随江昼而去,葬在一起也是没名没分。
他垂眼,盯着血泊里的刀,喃喃道:“那我就跟你的刀成亲,江昼,等洞房,我就带它去找你……”
“对不起,师尊,我不该冷落你,不该跟他们一起说你死了……”
“你死了,江昼,我真恨你,你是不是不想跟我成亲?说喜欢我也都是装的,每次跟我做你都觉得恶心,你就是在等今天,你是故意死的,你要报复我,你心里还怪我……”
裂隙中倏地伸出一只手,扒住断裂的边沿向上爬,江昼一手握着断裂的锁灵链,一手发力,刚露出头来,就见季云琅蹲在一旁对着他的大刀不停念叨,泪和血一起往外冒。
“云琅。”
江昼受了伤,再用力胳膊要断,既然季云琅在,他就不准备自己爬了,结果叫了好多声,季云琅都不理他。
季云琅对着大刀骂完江昼,跟他告完白、道完歉,缓缓站起身,下一瞬,掌心聚灵,浮起大刀,对准自己的心口重重一扎——腰上猛地多出一截手臂,带他摔到旁边,避开了大刀这一击。
季云琅一怔,猛然回身,二话不说扑过去,紧紧抱住江昼。
江昼被他抱得闷哼一声,右臂残了一半,左臂彻底断了,季云琅还在不停收紧,生怕他突然没了,江昼叫了他好几声让他松手,他才听见,推开江昼,泪还没收住,“师尊,我……”
刚张嘴就吐出一大口血,溅了江昼一身。
江昼抬起没完全断的那只手,给他擦了擦嘴,“安静点,别说话了。”
季云琅看到他手心断裂的锁灵链,想去拿,可他全身疼,手不停颤,挪不过去了,只好整个人砸进江昼怀里,“疼,师尊……”
江昼没说话,艰难地拍了拍他的背。
当然疼,江昼脖上这个锁灵链跟季云琅的经脉相连,刚才情急之下,江昼生生弄断锁灵链,放出被锁住的七分灵,这才免于被炸成肉块。
强行弄断锁灵链,相当于把季云琅全身经脉和骨头来回碾上一遭,不疼才怪。
江昼弄断锁灵链的一瞬间还犹豫了,他不想季云琅受罪,心想,要不死了也行,反正徒弟也会随他而去,他们到了下面依然甜甜蜜蜜。
后来他又想,不行,万一季云琅不跟他一起死呢?徒弟还这么年轻,以后还会碰到很多人,师尊死了,季云琅不就刚好能去找别人了?那还是让他疼吧。
季云琅看到断裂的锁灵链,已经知道他做了什么,心里一阵后怕,又抱紧他骂。
“你差点就死了,江昼,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还能被人偷袭?笨死了,笨死了,你该庆幸你没事,不然我就去找别人成亲,我才不跟你一起死,我让你看着我跟别人亲热,天天气你……唔……”
亲了一会儿,季云琅不骂他了,强忍着身上的疼站起来,要抱他,江昼自己起得来,见季云琅这副样子,也准备抱他。
两人又针对“谁抱谁”
这个问题吵了两句,五大派弟子姗姗来迟,领队的了解完情况,上来就给他俩道歉,连连自责,说怪他们没查清楚,医药费用宗门会全部承担。
“不用。”
江昼打开乾坤袋,让季云琅从里面搬出一口棺材,吩咐他们把满地的碎肉收集起来,他和季云琅在旁边盯着。
等碎肉收集好了,他们想送两人就医,顺便帮忙把棺材运走,江昼再次拒绝了他们,让他们离开。
季云琅已经给梅庐传了信,等人期间,他身上疼得受不了,跟江昼闹,江昼每次都用自己半断不断的右臂搂着他往怀里带,一这样季云琅就闹不动了,心疼他,跟着骂那个搞偷袭的漏网之鱼。
“潜逃这么久,他知道我会砍脑袋,”
江昼说,“所以提前改造了自己的身体,想跟我同归于尽,我被炸伤的手,自己接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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