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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知的怒气更盛了几分,指着穗和道,“她是新科状元的妻子,是我裴砚知的侄媳妇,燕京城中有谁配让她斟酒,此事若传出去,别说你儿子没脸,我的脸都不知要往哪搁!”
阎氏终于被他的怒气震住,张口结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穗和却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低垂的头也慢慢抬起,眼里有泪光闪过。
裴景修温柔多情,却任由她被外人羞辱,小叔冷情冷性,却极力维护着她可怜的尊严。
或许小叔不单单是为了她,可哪怕只是捎带着护一护她,对她也是一种安慰。
阎氏怕了裴砚知,不敢再说下去,臊眉耷眼地走了。
裴砚知彻底没了胃口,起身叫阿信:“备车,回都察院。”
阿信见他一口没吃,唯恐他饿狠了又胃疼,小声劝道:“大人多少吃两口吧!”
话音未落就挨了一记眼刀子,裴砚知冷冷道:“就你长嘴了是吗?”
阿信吓得闭了嘴,还是不放心,偷偷给穗和递了个眼色,想让穗和劝劝他。
穗和刚被他发脾气的样子吓住,哪敢说话,小嘴张张合合,十指紧张地绞在一起,半晌才憋出一句:“面底下还卧着鸡蛋呢,是个双黄的,小叔不吃可惜了。”
裴砚知一腔怒火都被她这句傻乎乎的话给浇灭了。
但到底还是没吃,径直向外走去。
他都已经站起来了,再坐回去吃多没面子。
走了两步,忽而从袖袋里掏出一只小巧精致的白玉瓶搁在桌上。
“药膏,拿去擦手。”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穗和愣在原地。
等她回过神,屋里已经没人,只剩桌上一碗面和一瓶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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