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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依格德如遭雷击:“你谁啊!”
使者简生观换了衣裳,束了发冠,还剃了胡须,露出光洁的下半张脸,一时间在场众人都没把他认出来,就连宴会前刚见过他的曛漠王都犯了迷糊——稷夏遣来的使者?什么时候来的?自己怎么全然不知?沙依格德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倒是反应过来了。
简生观在与他商量后手的时候,已经告诉过他自己的另一重身份,两人为了今晚这番出其不意的配合,做了详尽的筹备,包括简生观作为使者的郑重亮相。
但他没想到的是,只是让那个老头去拾掇一下,怎么拾掇完了跟之前判若两人!
他有种自己也被欺瞒了的感觉。
维拉克希倾身坐正,再次确认:“阁下是……稷夏的使者?可有凭据?”
简生观排开人群,走到明漪榭中央,回答:“自然是有的。”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自己的过所和文牒,交给了一旁侍候的宫人。
宫人双手捧着,送去给上座的曛漠王过目。
维拉克希展开过所与文牒,只见过所上是清晰的通关证明,从清琼山多罗阁到曛漠息烽城,而文牒上详述了他此行勘察丝路节点的任务,并盖有稷夏礼部和户部的印鉴。
如假包换。
可是——清琼山多罗阁?这地方怎么有些耳熟?简生观?这不是跟我大儿子不清不楚的那个老神医吗?维拉克希难以置信道:“是你?!
你怎么……”
简生观:“到底是王宫夜宴,列位都是高官贵族,王储殿下提醒我,还是要注意一下仪容,以免有损我稷夏国体。”
维拉克希缓了缓神,又问:“既是来使,为何不在入城时表明身份?听闻简大人在城中徘徊数日,以看诊维持生计,直到骑了……直到替吾儿解了围,还因此被误会。
闹成这样,倒显得我们曛漠不懂礼数,怠慢了贵客。”
想到自己人莽莽撞撞地把稷夏使者关进了地牢,差点就要动刑,维拉克希快要气晕了。
他刻意跳过了这件事,只希望简生观也不要计较,否则就成了影响两国邦交的大纰漏了。
好在简生观完全不在意那些旧怨,友善地回答:“稷夏向来重视丝路商贸,早先连年征战、事务繁杂,对西域境况难免有所疏忽。
此次派我前来,本不欲惊扰诸国,意在与寻常商贾一般通行,暗中勘察各个驿站城池,故而敝人入城后没有表明身份,请陛下谅解。”
维拉克希忙道:“原来如此,阁下重任在身,自当体谅。”
简生观又作一礼:“若不是今夜犹然与勾昌使者发生龃龉,将丝路改道一事放到了台面上来争执,我也不会出这个头。
陛下知道的,我本是作为王储殿下的……”
沙依格德似是被点心呛到了,大声咳嗽:“咳咳咳咳!”
简生观瞥他一眼,继续道:“作为王储殿下的随诊大夫出席宴会的。”
维拉克希:“啊对对,随诊大夫。”
一听说他是稷夏派来勘察丝路的使者,犹然和勾昌的使者顿时顾不得跟对方撕扯,纷纷过来拉拢简生观。
能得到曛漠的支持固然重要,但稷夏是丝路的开辟方和源头,掌握着最大的话语权,如今有更为直接的求告门路,他们岂会放弃如此宝贵的机会。
犹然使者说:“简大人,您一路风尘仆仆地过来,也没人为您详细讲解路线与驿站,想来对我们犹然了解得还不够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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