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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胜算,就是变数多了些,钻到空子的话,应该也不成问题……后续还要给出个说法,让几位官员觉得就算工艺相同,也是曹家铸造的更胜一筹……啧,这孩子不愧是他的八厄之一,总不愿按照他的计划来!
平添那么多麻烦事!
十寸雨不解:“怎么?这刀有什么不妥吗?”
此时,曹肆诫忽然跪下,把刀放在额前,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把众人吓了一跳。
随后他凄然道:“明明是父亲留下的遗物,我却没有好好珍惜保养,以至于刀身遭潮湿热气腐蚀,生了斑斑锈迹!
爹,孩儿不孝,有负你的嘱托!
不过请爹放心,即便是把锈刀,孩儿也会全力试出它的锋锐!”
说罢起身,曹肆诫褪下刀鞘,手持一把满是锈迹的横刀,朝向卢金启。
江故:“……”
什么曹霄留给他的,这不还是我那把吗!
行吧,演的,都是演的。
还演得声情并茂,甚至下跪磕头,明明连拜师的头都不肯磕!
开甲见曹肆诫拔出这么一把刀,卢金启顿时松了口气。
说是试验兵甲的演练,可刀剑无眼,谁知道曹肆诫会不会暗中下黑手,现下好了,不过是把锈刀,能奈他如何?那小子话里话外暗示他们曹家铸造的兵甲更胜卢家,那正好,以刀拼刀,只要卢家造的刀赢了曹家造的刀,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想到这儿,卢金启便去兵器架上取了把崭新的横刀,正是以曹霄那把为模板、使用凛尘堡最纯熟的工艺打造的。
锵啷——他拔出刀,转动手腕耍了几式。
那刀身光可鉴人,反射着天光与雪光,衬着他一身将军铠,更是气势逼人。
卢家作为容州望族,颇为注重小辈的培养,卢望均请了教书先生和习武师傅,悉心指导儿子和其他族中子弟,虽说卢金启学得不怎么成材,到底也不是个未经雕琢的朽木。
卢金启故作关心道:“表弟,你也选一身铠甲穿上吧?仔细别受了伤。”
场上只有一套将军铠,已被他穿在了身上,余下的铠甲品级没有将军铠高,工艺自然也简单许多,金属只用在了胸甲、肩甲和头盔上,其他部位大多为皮革或布料。
曹肆诫并不在意,随手取了一套穿上。
场上两人对峙。
相比于卢金启的光耀夺目,曹肆诫就显得暗淡许多。
他个头也比卢金启矮上半个头,没他生得壮硕,从气势上看,似是不怎么占优。
甲坊署的吴监作和张典事老神在在,弩坊署的徐监作和裴典事作壁上观。
卢望均微皱着眉头,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两人同时出手。
即便是少年间的争斗,当金铁铮然相撞,仍旧有种肃穆紧张之感。
两人先是快速交锋数次,两把刀的嗡鸣声即可听出不同。
刀身震颤,曹肆诫的刀要沉闷些,卢金启的刀则更为清越。
张典事评价道:“到底是生了锈,不如新刀锋锐。”
起手的试探之后,卢金启信心大增,陡然发难。
他收招蓄力,倒退两步拉开自己与曹肆诫的距离,随后助跑跃起,朝着曹肆诫当头劈下!
曹肆诫知他意图,下盘扎稳,抬手扶刀,生生架住这一击。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卢金启的力道,锈刀硬扛之下,擦出了火星,被利刃砍出一道缺口。
裴典事摇了摇头:“鲁莽,何必硬扛。”
徐监作却笑道:“一方试探结束了,另一方还没有。
用兵器,岂能不知自己兵器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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