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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这只最好风雅享受的黄皮子深以为耻。
兔狲看似津津有味的在舔爪子,实则全身肌肉紧绷,被它隐藏在蓬松的毛发下。
黑风打着旋儿,黄皮子反常的没有攻击,却是面向兔狲身后的院落,仿佛正看向那里:“好地方!”
黄皮子喜的咔咔叫起来:“小崽子,你又不走我这仙家吃香火的路子,白占这小庙作甚,不若让给我!
我便饶了你。”
它贪婪的打量林星火的家,几间砖瓦屋不在它眼里,黄皮子稀罕的是这屋子分明有不少人供奉信仰,已初有庙宇香火神韵——四大门需要香火,也爱占据野庙空观假借其中的神仙名头来催享香火,但那些借名受供的效力远不及本身本名,是以许多仙家更愿意做人“家仙”
或“坛仙”
。
林星火的家有信众、有香火,但却没有塑那些泥胎神像占位,也没有野仙安炉,更兼灵气缭绕、门口绿莹莹的藤蔓已转为灵藤,岂不比什么财神楼更适合它的神位!
黄皮子甚至愿意改变后面计划,留下这一村人的性命,只要以后他们还诚心供香。
这是它和林星火的家!
兔狲早在黄皮子垂涎审看时就怒火中烧,此时趁黄皮子分神,猛地伸出利爪袭去。
黄皮子遮掩身形的黑风被爪风抓破,露出它瞎眼瘸腿断尾的本体。
黄仙嘁嘁阴笑,与兔狲对了一爪。
原来刚刚双方都在演,尖牙利爪早就蓄势待发。
二者皆为兽态,凶性尽显,不甚明亮的夜空下刃光急闪,伴有嘶吼与闷哼。
“嘭!”
两兽乍然分开,于半坡对峙,兔狲仍牢牢护住身□□院。
“何必拼命!”
黄皮子脑门上多了三道抓痕,爪力之深、几要露骨,就差一点右眼也将不保。
“从前我差点就能将你诱入麾下,成为我口中精食。
如今我虽不比当日,但你不过幼兽,纵修妖道又如何?你我相拼,我仍胜你一筹!”
黄皮子劝道,“你才几岁?所修正道,道途深远,休要为了区区一栋屋子送命!”
黄皮子狡诈,丝毫不提房子里面那个生气浓厚、与兔狲气机相连的修士:但这好血食它一定要吃到!
这屋子有灵光防护,又经香火信仰加持,确实是根难啃的骨头。
但如果诱得这幼兽主动放弃,待幼兽唤的人类离开这蚌壳,便是它吞人修疗伤的时候!
之后它定要把这幼兽抓住,活着被它日日吸血吃肉,不噬尽其一身精华绝不罢休,弥补二十多年前的遗憾。
兔狲最爱的大粗尾巴不自然的垂落,后腿被厚毛覆盖的地方看不到伤口,只见滴答滴答往下落的鲜红血液。
瞟了眼黄皮子秃脑门和少了一大块肉的瘸腿,兔狲不屑的呸出一口臭毛,这伤换伤,算是值得!
“果然传闻不假,”
兔狲冷嘲热讽:“这些年过的忒惨吧?想当初的见喜仙家多有派头,逃命时都有管家仆役侍奉在侧,如今却臭烘烘的连澡都洗不起了!”
哪像自己,小伙伴天天费心费劲给弄药汤子泡澡。
黄皮子眯眯眼,这小崽子远不如从前好糊弄了,竟然不上当!
斜眼看看夜幕,清明刚过,中天黑沉,那弯峨眉月只能在傍晚窥到。
“闪开!”
静谧中突闻一声清喝。
兔狲压根不回头,灵巧的往旁一让,一弯如新月的獠牙匕首擦着它呼啸而过,带起几撮方才被黄鼠狼咬掉的毛毛。
黄仙措不及防被獠刃在身上划出道长长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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