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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烧着地龙,暖和如春,宴音终于把紧抱着的汤婆子和毛领披风脱下了,里面是青色的袄子,镶着娇俏的绒边。
暖气蒸得脸上的血色回归,她的脸比抹了胭脂还要红。
“在看什么?”
宴音歪头问他,步摇也跟着盈盈晃动。
霍南疏恍然回神,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闭门几日,便安静了几日,此时一开口,嗓音没有张开,有些低哑。
宴音在他侧边的太师椅上坐下,撑脸看他,少年面容艳冶,穿着红色实在是惑人,像锦绣堆织出来的。
重逢之后他的神色常是冷峻的,听尤洺詹说还在书院里好勇斗狠,可宴音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乖。
也不是,他将她抱在臂弯里的那天,是不容置喙的霸道,比他的唐刀还冷硬,宴音只能乖乖听话。
“你现在又在看什么?”
看她走神许久,霍南疏的脸到了近前,秾丽带着锋芒的五官近看更加冲击,也不知是像爹还是像娘。
最后,她暖红的脸被轻轻扯了一下,才终于回过神来。
这,这屋子地龙烧得太旺了,热得人神思乱飞,宴音捂住被扯的脸,那只带着薄茧的手很快离开了,触感却还在,她忍不住瞪他。
“你没有听我那天的话是不是?”
宴音开始找事了。
霍南疏将手背到身后,摩挲着碰过她脸的指尖,淡声说:“与你无关,是我和太子的事。”
“你说谎的时候嘴巴会先抿一下。”
宴音直接一语戳穿他,脸上显出得色。
霍南疏耳廓有一丝红,薄艳的唇又抿了起来。
“好了不说不开心的了,我带了羊羹给你吃!”
她献宝似的打开了食盒,青瓷碗盛着的羊羹还冒着热气,“黄嬷嬷的独家秘方,可香啦!”
她想去端,却被霍南疏拉住了手臂:“还烫,我来。”
“哦……好。”
见他端起羊羹西里呼噜地喝了起来,宴音听着就觉得很香,笑着问他:“你这吃法是在军营里养出来的吗?”
闻言霍南疏一顿,低头看只剩了小半碗的羊羹,他吃得这么快,确实是这些年在军营里练出来的。
即使是小侯爷,霍冲将他丢在军队里,照样当最微末的小兵来练,甚至是比对任何人都严苛,照霍冲的原话,想接掌常山军,想活到留个后,就不能做个孬种。
再吃时,他的声音变得小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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