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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庆幸自己没有晕过去的宥昀,在祁岭的嚎叫下,产生了一种宁愿自己昏迷不醒的情绪。
胸口被贯穿,本就让宥昀的每分每秒变得十分难挨。
再加上那箭直到现在,还没有被取出。
无论宥昀把呼吸放的多轻、多浅,每一次的呼吸,都还是会扯到胸口的伤。
这种时时刻刻钻心地疼痛,让他感觉,随着每一次呼吸,胸口都像是重新被捅了一刀。
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使宥昀的拳头攥得和石头一般结实。
青色的血管,从他的手背上,脖子上暴起,彰显着他的痛苦。
宥昀抬起微合的眼皮,想让祁岭别在自己耳边继续大叫,可在当他看见几乎快贴在自己脸上的祁岭时,本来温和的话语瞬间变了样,“出去!”
祁岭在看见宥昀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心情刚有些回暖,但在听到宥昀赶他出去时,又变得凄凉了起来。
“我……”
祁岭刚想说些能让自己不被赶出去的好话,就被段嘉打断了。
‘要是再让这两个关心则乱的“祖宗”
拖下去,将军可能就真的性命难保、药石无医了。
’段嘉心里想着,果断地插话道:
“将军让你出去就出去吧,有旁人在也会打扰我施针,加重将军的病情……总之,你们先出去!”
就这样,在段嘉的半拉半拽下,不但祁岭被赶出了军帐,就连施回,也被段嘉从军帐给赶了出来。
解决了两个一直干扰自己的“麻烦”
,段嘉觉得军帐里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了几分。
给宥昀喂了个补气的药丸,段嘉开始观察那支贯穿了宥昀身体的羽箭。
“取不出来……”
段嘉盯着从宥昀背后扎出的箭尖,喃喃自语道。
“这箭造的歹毒,上面的各种倒刺,使得这箭极难从前面拔出来。
现在最好的一个办法,就是让这箭彻底穿过将军你的身体,从后面出来。
不过,即便是从后面拔出,我也不能确定会不会造成额外伤害,而且……”
段嘉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而且有可能箭一拔出来,将军你可能立刻就会丧命。”
宥昀自嘲的笑了笑,“箭总是要拔的,早死晚死那么一会儿,又有什么区别?”
“那好……”
段嘉把站在军帐门口,正在偷听帐内动静的祁岭和施回重新叫了进来。
“劳烦祁大人和施将军,帮我把将军的铠甲和衣服脱了。”
“好。”
祁岭把宥昀扶起来,和施回一起小心谨慎地,把宥昀的铠甲和里衣脱掉以后,就再度被段嘉“无情”
的给赶了出去。
宥昀强撑着坐起,等着段嘉的下一步行动。
只见段嘉从一排银针中,选了几根较粗的针,扎在了宥昀的虎口、小臂内侧和胸部的中线的穴位上。
又拿了两根较细的针,扎在了宥昀的背上。
此时的宥昀,已经被段嘉扎了许多针,但段嘉的准备工作似乎还没有做完。
他又在宥昀身上扎了几针后,拿来了一些药粉。
把药粉倒在一块干净的白布上,段嘉对宥昀说道:“一会儿等我把箭拔出来后,将军你就拿着这布捂在伤口上。
布上的药粉,用得是段家祖传的方子,对止血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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