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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闭日,只余一缕寥落的日光无遮无拦洒落在她的身上,照的她整个人如冰霜冻结一般…………——————————————☆、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并没有多久,也许过了很久。
总之,围观的凤秦骑兵已是有秩序的一一撤离,整齐的马蹄声轰隆过后,只余寂静。
空气里好似死水一般,周遭的一切像寒冬腊月结了冰似的,连着人心也被冻住了。
“沙沙”
的脚步声,缓慢而又沉重,踏着落叶而来。
清幽勉强支撑着,转过身来,却意外地看见凤绝和凤翔两人已是下了祭台,朝她们走来。
几乎以为是眼错。
她本就失血过多,方才又是自拔羽箭,肩头的血尚未凝固,仍在汩汩流着。
清丽的容颜惨白如纸,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起来。
风云变幻,生死在面前沉沉浮浮,她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梦魇所带来的无力像冷汗一般依附在她的身体之上,整个人近乎虚脱。
天,益发暗沉,乌云低低坠在山腰之中,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塌下一般。
凤绝凝眉上前两步,出手点住她肩后几处穴道,止住了鲜血的继续流淌。
他英俊的容颜之上,有着深邃难懂的表情,可清幽无心去瞧,因为她看见凤翔正朝着江书婉走去。
无边的浓墨黑暗从头顶泼洒而下,有冷冷的雨丝滑落,缀在凤翔前额的发梢上,益发衬得他晶莹俊秀。
凤翔停住脚步,敛眸望着正跪在地上的江书婉,他的指尖略略有些冰,轻轻碰上她的肌肤。
单薄的皮肤下淌着温热的脉息,可那人,却是冷的。
江书婉自地上默默起身,转身看向凤翔,眼中有晶莹一闪,然而泪水终究没有落下来,只是以一种看彻生死的淡然,低柔道:“皇上,我,可以走了么?”
她似乎有些倦了,如羽双睫缓缓垂低,见他不语,转眸望了望自己的爹爹,她又道:“我想,爹爹一定不想离开东都城,所以,我不想将他留在这里。”
凤翔薄唇微启,“婉儿,我……”
,却突然止住了话语。
他能解释什么呢,又能为自己辩白什么呢?再多的解释也只是苍白无力。
就算他今日能保住她的性命,她的爹爹终究是要被处死的,他是皇帝,他有他的无奈,他有他的责任。
细雨飘飞,似在每个人的面前笼罩上一层雨雾,朦朦胧胧,明明是伸手可及,近在咫尺,却像是相隔千里万里。
江书婉俯身,纤弱的身子欲将自己的爹爹背起。
她试了一次,没有能站起来,又试了一次,一次一次,再一次……她的气息,微薄如同牵住风筝的一缕细丝,终于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跨出,身后,留下深深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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