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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担心他这性子若是医术出众,被召进宫中做太医,活不过三日,后来才允了他胡乱的浪,只希望他莫要惹下塌天大祸,至少能够平平安安的活到老去。”
“他当场就闹将了起来,直言你母亲中了毒。
后来顾家的老爷子寻了我们说,说你母亲前一段时日去庙中烧香途中,遭遇贼人,在打斗之中了毒镖。”
“当时已经服用了解药,请了旁的郎中来瞧,亦是说毒性已经全解了。
万万没有想到,那毒尚留在体内,还留在了孩子身上。”
顾甚微听着,捏紧了拳头。
汤郎中见状,愈发的羞愧难当,他站直了身子,然后冲着顾甚微拱手行礼,深深地弯下了腰去。
“这么说倒也解释得通,虽然我当时心生疑窦,因为那死胎落下明显有异,但是现场的两个接生婆子却是并没有惊吓之色,像是早知晓此事。”
“某非君子,一心只想救人却不想惹麻烦上身,事后并没有深究……实在是羞愧难当!”
他在议亲
这世上人有千百种,有像关正清那般宁可粉身碎骨也要寻求正义的,自然也有像汤大郎这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哲保身之人。
尤其汤家是做御医的,若是口风不严,那是随时都有杀身之祸的。
顾甚微嘴唇轻颤,她低下头去,不想让汤大郎瞧见她微红的眼眶。
“顾家在汤郎中的瞧过的病人里,算不得什么人物。
汤御医同我父亲同在御前行走,可曾想过提点一句?”
“我这般说,并没有责备汤郎中之意。
只是您对王景有恻隐之心,没有道理……”
汤大郎看着顾甚微犹疑了许久,他欲言又止了好几回,然后才斟酌着开了口。
“顾娘子料事如神,这事儿我没有做成,也没有好意思说,显得像是在推脱责任。”
“我们兄弟二人离开顾家回来之后,当天夜里便同父亲禀告了此事,想让他在宫中当值的时候寻合适的机会将你阿娘生产之时的可疑之处,透露些风声给顾御带。”
“可我父亲当下就拒绝了。
因为……因为……”
汤大郎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顾甚微心头一颤,追问了下去,“因为什么?”
汤大郎抿了抿嘴唇,将心一横,“因为他此前听到了风声,说你父亲有另娶之意。”
顾甚微猛地睁大了眼睛,她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汤大郎,“这不可能,我父亲同母亲鹣鲽情深。
他们相识于江湖,有共同的志趣,一直也都很恩爱和睦。”
“母亲去世之后,父亲也一直都没有再娶。
若是他有二心……何必为了外祖父一家人奔走,更加不会在母亲死后毫无动作。”
汤大郎点了点头,“兴许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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