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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珂说:“他们是乌月国的平民,没有父母兄弟,不想回去了。”
金梧秋表示理解,这世上确实有很多地方贫瘠且封闭,人们在那里过着从出生就能看到死亡的生活,既没了亲情牵绊,又见识过京城的繁华,不想回去也很合理。
两人又说起了郁坤的事,金梧秋说:“我总觉得,北辽不会无缘无故派他出使大祁,在他们离()开大祁之前,你还是尽量少出门,少接触的好。”
祁珂说:“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就是来恶心我的呗。
不过他们这回可盘算错了,本公主心志坚定,无所畏惧。”
金梧秋呵呵一笑,厚道的没有提起她那两日闭门谢客的怂样。
“不过这回,祁昭倒是令我刮目相看。”
祁珂又说。
这天下间能这般坦然无惧,直呼皇帝姓名的人,怕是只有她祁珂了,金梧秋感慨后问:“为何?”
于是祁珂把圣寿节前日进宫堵祁昭的事情说了一遍:“若不是他肯定为我撑腰,我也不会这么有底气。”
金梧秋颇感赞同,对皇帝评价又高了一些,毕竟历史上用公主和亲换取和平、用公主身份笼络下臣的皇帝比比皆是,大祁的皇帝却从未对自己的姐姐们动这样的心思,还充分给予她们自由和安全感,宁愿国库吃紧,也从未想过增加赋税。
最让金梧秋黑不了的就是,大祁这任皇帝对商人的态度是历朝历代中最尊重的了,虽然民间很多人的想法暂时还没有改变,但身为商人的她,已经能明显的从政策上感觉到国家对商人的变化。
就好比科举,在本朝之前,商户之子低贱,即便有才也不允许参加的,但本朝却可以,只这一条,就给了无数商人前所未有的希望与鼓舞。
“所以,你以后也别总说皇帝的坏话了,我觉得他对你们这些姐姐还是很不错的。
若真遇上那种动不动喜欢拿公主和亲的皇帝,你才没处哭诉呢。”
金梧秋真心劝道。
反正有关皇帝的一系列坏话,什么古板、腹黑、残暴、不近人情,全都是从祁珂嘴里听到的。
“行吧,那我以后少说点好了。
但他真的很古板,很残暴的,当年宁王叔谋反,菜市口杀的人码起来有一座小山那么高,还有好些妇孺家眷都没放过……”
祁珂似乎回忆到一些不好的画面,脸色都苍白起来。
金梧秋对宁王谋反之事知之甚少,最多听人提过一嘴,并不知道当年京城为此事究竟死了多少人,但算算年纪,那时的皇帝还没成年吧,那么小就要面对亲人的背叛,群狼环伺之下,他想心软估计都不行。
两人各有各的想法,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没过一会儿,张嬷嬷就领着一个年轻姑娘进到雅室,然后张嬷嬷让那姑娘自己进来,她自己急匆匆的走了。
金梧秋定睛一看,进来的竟然是她家的珍珠姑娘。
“珍珠?你怎么找来了?”
金梧秋起身,掀开珠帘出去,知道若无大事,珍珠不可能来公主府寻她。
“东家,您快回去吧,宫里来了个公公,到涌金园传太后懿旨,说今晚请您赴宫宴,务必盛装出席。”
珍珠姑娘说完这些话,整个人还是懵的。
她跟着东家走南闯北,自是见过不少世面的,王公贵族,富贾乡绅,见过不胜凡几,可却从未跟宫廷有过交集,更没想过有一天会跟宫里打交道。
别说珍珠姑娘有点懵,金梧秋也懵了,再次确认:“是真的懿旨吗?”
此时祁珂也从珠帘后走出,问珍珠姑娘:“去传旨的公公可说了他叫什么?”
珍珠姑娘回道:“说了的,叫松泉公公,宫里来的仪仗,还有赏赐,看着不像假的。”
金梧秋看向祁珂,祁珂说:“永寿宫确实有个叫松泉的,是大内总管卢英的徒弟,从前在宣和殿伺候,名字还是皇帝亲自取的呢。
他个头不高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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