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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命!”
神力震荡交错,黑骞林乒乒乓乓倒了一片,仙祠大门也飞上了天,一片混乱中,良蝉神君还在不阴不阳地说风凉话。
“刑狱司断罪本是天经地义,只是季疆盛名在外,难免惹来非议,雍和元君把过错全推在池滢殿下身上,还无故牵扯上帝君,是不是不太好?”
“不错,刑狱司确实该惩恶断罪,肃清乱象。”
祝玄的声音骤然响起,下一刻地面的震颤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手用力按下,飞上天的仙祠大门也被接住轻轻放回原处,门后,一行秋官架着血肉模糊的季疆走了出来。
祝玄停在青鸾帝君对面,淡道:“季疆正在受罚,本不该插手池滢殿下之事,且他处置的也不妥当,按天界律法,我抽了他四鞭。
至于池滢殿下——”
他取出厚厚一沓白纸,一张张翻过去:“这些年池滢殿下霸占红线仙祠、抢夺红线、擅闯众生幻海,共计三十二次。
按天界律法,一次三鞭,三次后加倍,十次后化解五成神力,送进天牢面壁一千年。”
他每说一句,青鸾帝君的脸色便难看一分,偏偏祝玄又回头示意秋官:“去把月老请来,池滢殿下大闹红线仙祠之事,请他来作证。”
“你敢?!”
青鸾帝君长袖一拂,磅礴的神力如潮水般铺开。
狂风拖拽祝玄的衣摆,他眉毛也未动一下,站得笔直。
青鸾帝君见他姿态高傲,突然便想起两个少司寇是高阳氏水德玄帝之子的传闻。
他冷哼一声,护住池滢转身欲走,又被祝玄抬臂拦下。
“我还没说完。”
祝玄语气冷淡,“池滢殿下,如今有青鸾帝君在此,殿下自然不用有所顾虑,还请有一说一,这几日季疆对你可有冒犯无礼之举?”
池滢恨恨看着他,她想起季疆被抽打的可怕景象,还有溅满慎行院的血迹,双手不由颤颤而抖。
她知道祝玄是故意如此,就是为了震慑她,若反咬季疆,他定会不择手段报复回来。
她低声道:“我没事……他就是天天催我、催我认错……”
祝玄好似早料到她的答案:“既然如此,那就请诸位随我去一趟刑狱司,细细做个了断。
至于青鸾帝君破坏黑骞林,致使灾祸神力污染云海一事,也要慢慢算。”
青鸾帝君的脸色忽青忽白,半天说不出话。
一旁的良蝉脸色更难看,有几个秋官故意把写满字的白纸送到他面前,笑道:“想不到源明帝君也有风流多情的时候。”
白纸上写的都是些神君之名,他立即明白是那池滢公主这些年恋慕的对象。
源明帝君恼恨两个少司寇,此次本打算无论如何要把季疆狠狠磋磨一通,却没想到那公主竟是为着源明帝君闹事,这样一来,帝君派良蝉出面的意图便显得很奇怪了。
事已至此,他自知白忙一场,正要拂袖而去,祝玄在后面说道:“良蝉神君,明日文象神君出天牢,别忘了来接。”
良蝉森然道:“哦?看来畅思珠一事,少司寇已查得水落石出?”
祝玄笑了笑:“文象神君白白蒙冤,可惜得很,来接他时记得备好车辇,他怕是难以腾云行走。”
良蝉心中悚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乱糟糟的黑线仙祠变得安静不少,只有雍和元君还在焦急催促侍者们:“快!
赶紧用玉瓶把灾祸神力收回来!
掉到下界可不得了!”
青鸾帝君僵立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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